• 麦燕撕下公历八月二十三号的日子。离她考试还有五天。

    阿舍昨天开学已经走了。

    家里走了两个人,一下子很空。

    老奎从早到晚,除了礼拜、吃饭、午睡,剩下的时间和羊在一起,不是在河滩,就是在山洼。

    羊是人类的挚友,挚得贡献自己的血肉。是人改变了羊的命运,还是羊改变了人的命运,这就得请自信来回

  • 黑蛋收拾好了行礼,等哈哥的奔奔车。

    哈哥要去镇上卖掉些麦子,黑蛋打算先到镇上,再坐车去县城,然后在县城坐车去兰州。

    他打算先去兰州找活。

    麦燕不放心,趁奔奔车还没来,又拉开行礼包翻看。

    包里无非是几件换洗衣服,一大瓶腌制的苦苦菜,十几个干粮馍,和她赶做的两双鞋垫。

    有一绣花枕套,

  • 阳台上的那几盆花卉

    在阳光中灿烂地笑吧

    鱼缸中的那几条金鱼

    在水中欢快地游吧

    书柜上松动了的螺丝

    一定有谁拧紧了些吧

    //

    烟缸中的香烟早就熄灭了

    想知道那些长长短短的烟蒂

    是否还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

    孩子们一定抢时间游戏

    无需太多的限制

    暑假是

  • 最是那重逢时的微笑

    ­让万千的思念风吹云散

    ­最是那知难后的握手

    ­让友谊的内涵金光灿烂

    ­最是那临别时的回眸

    ­让滑落的心旌迎风招展

    ­最是那汽笛催起的挥手

    ­让寂寞的旅途春光无限

    ­最是那心底举献的祝福

    让远去的朋友吉祥平安

    //

    ­当这一切的时刻又成

  • 风总是不给力,断断续续,忽紧忽松。麦子直到第二天下午扬出来。

    老奎围着麦堆走了一圈,估量十五亩地,勉强三千斤麦子。

    广种薄收,年年如此。好在今年真主赐悯,还算平顺,这麦子总算能归仓了。

    他从麦堆上抓起几粒,放在手心,借着阳光,一粒一粒地翻看。

    金色的麦粒,散发黄土的清香,他古铜色的脸

  • 太阳在东山顶刚露头,天空里那些薄云就像水汽遇到了火炉,瞬间散尽。夜里留下的凉爽,也瞬间散尽。

    老奎带领一家人都去场上铺晒麦子。马寡妇带着儿子也来了。

    这麦场,还是大集体时的,自生产责任制三十多年来,人们把啥都分了,连附近的山头都有了主儿。

    那是张三的,那是李四的,那是王麻子的……唯独这麦

  • 马寡妇思来想去,碾麦子还是得找依斯哈帮忙。

    说她是寡妇,其实也不是。

    五年前她男人上新疆打工,开始一半年还有零星的书信和汇款,以后就再啥音音儿都没了,撇下她和七八岁的儿子熬日月。

    如今她奔四十了,儿子也已十几岁。

    没人手,儿子学校里混了一年书,她就撤了回来。

    有人说他男人在新疆又

  • 依斯哈,这个黄土地里刨出的洋芋蛋,肉头肉脑,力大如牛。他除了自私点、懒惰点,没有啥坏心眼儿,也没有多少好心眼儿。他本就是个心眼实的家伙。

    他认定了天下有两样东西是自己的,自己的力气是自己的,自己的老婆是自己的。

    给老田家帮忙盖房子,前后干了四天半,按事先说好的,老田给他哥俩每人开了一百三十五

  • 老田家今天上房泥,人多。

    院里栽个高杆子,高杆子上绑个长杆子,长杆子一头系钩子,一头有绳子。

    地上立着的叫架杆,半空横着的叫挑杆或挝杆,用作上房泥再好不过。

    人类和动物最伟大的区别之一就是会用工具,善用工具。

    依斯哈使这挑杆是最合适的人,那是因为他力大体重。

    泥坑里的人,装好一包

  • 阿舍一个人住在西面的一处小套房中。

    晚饭前,麦燕过去给阿舍悄悄安顿:“妹子,明天你陪我上县,要不然,你哥怕要缠着去。我怕他路上和我嚷起来。”

    陪嫂子上县,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

    “哇赛!”阿舍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当即答应。

    麦燕竖起食指在嘴上“嘘!”那意思是小声点,“剩下的事情你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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