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湖水,白杨环绕,倒影倾注,鱼在深处憩息。

    一朵云,苍穹庇护,蓝白相知,鸟在风中飞翔。

    一片叶子落下,涟漪微漾,湖面泛光。山间肃穆,百草依旧,一个酣然的鸣声让鱼醒了过来。

    世间有时就是这样,一种姿态里,上和下没有界限,内和外紧紧相连。

    一切都在时光里发酵。风的呢喃遁巡,一层层灰色蒙在

  •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晋江的万石山,因有摩尼光佛而香客、游人接踵而至。你若来过晋江草庵,或许会知道摩尼光佛就趺坐在这古寺中。

    它一眼望去,小小的庵门亮起一个小世界,那两株为陪伴它而等候数百年的圆柏,于沧桑中潜生奇崛、苍劲的虬枝,照焕岁月的光芒。春冬之时,等风来,等小雨飘洒,一股梅花的香迎了过来

  • 老王的茶,越喝越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了。

    那天下班经过老王的茶店,他那句“来喝茶啊”的话刚落下,我已不由自主地踱了进去。老王递来一杯茶,笑着问起我之前的肠胃病如何了,是怕寒还是怕热。

    老实说,病了找医生治,至于肠胃是惧寒畏热从未用心体味。一杯茶下肚后,老王开腔说:“这是野生苦茶,性较寒,你喝了感

  • 梅溪之畔,摞砖覆土,树立木桩,撑起一片天空铺展瓦片,从作坊中拉开生活的想象。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痕迹裹挟着晋代的风骨,自盛唐抵达宋朝,激扬尘世的斑斓,荡起海风,穿越大地。

    成型,碎裂,埋葬,沉没,沉默。偶然中重现天光,一个形状,一道纹饰,一个伤口,经由一只手抚摸出隔世的冰凉。这温度中有烈火腾起,百

  • 晨起洗漱时,感觉头发颇为难受,便动了洗头的念想。左手戴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似乎有些不便。取下眼镜后,将珠串撸了下来。还未听见啪的声响,珠子就散开了,嘀嘀嗒嗒地敲在浴室的瓷砖地板上。眼前的世界一片朦胧,隐约看得见一些小黑点在滚动,须臾安于各处。

    一个念头掠过:好好的佛珠为什么会一大早就断了呢?手

  • 母亲挑着番薯泥回到门前的小埕上,在水缸旁沉下了担子,嘘了一口长气,说:“真的是老了,有点挑不动了。”此时,我不知该接什么话。打从我记事起,母亲便与番薯结上牢不可破的缘。

    每到番薯收成的季节,村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秋日柔软,“童稚携壶浆”,和用锄头挑着装有编织袋的簸箕或篮子的大人们,奔田里头去了。

  • 一座山的胸襟,装下风云变幻的古今,致意汀江逶迤二百五十八公里的柔情。

    一座山的怀抱,跨越异族入侵的战火,延续一座大学的记忆,创造出新的荣光。

    一座山的温情,沉淀一层层化石,从二叠纪时代醒来,在汪洋的长汀里,崛起礁峰或孤岛的丰姿。

    北山,轻轻呼唤你的名字,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 一个夏日的午后,在外“探险”的儿子兴冲冲地跑进家门,喊着:“爸爸,快来,让你看一个宝贝!”只见他两手合拢,小心翼翼地护着什么。

    我笑道:“你就是我的宝贝呀!还有什么宝贝比你更神奇啊?”儿子缓缓地打开双手,一团毛茸茸的白色小球映入眼帘。好像有一点风,那小球酥酥地摇了一下,那些绒毛随之外扬又缓缓地靠

  • 去过安徽唐模的人,对那有爱情传说的榕树,也许会留下印象。到过福州于山的人,窥见那幽兰旅生的寿岩榕,也许会生发感慨。而到晋江梧林的人,省视那些“鸟粪榕”,便会情不自禁地赞叹起来,仿佛错过它们,便是一件憾事。

    梧林的鸟粪榕都是“不安分”的,它们因为鸟儿觅食的机缘,委身于不可把握的生存中,硬是在屋顶、

  • 父亲终于入了我的梦。

    恍惚中,他双手向前猛地一拢,一个短促的声音凝固呼吸,只有后脑上那一簇突起的头发轻轻一颤,便没入了无边的黑暗。真的是这样吗?我曾多次想象他是如何地离去,心也一次次随之沉坠。

    日子在风里跑,父亲的模样像被风化了,终究越来越模糊。那些他生活过的痕迹,如同在习俗中被烧掉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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