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定,这个春天我感觉不到应有的温暖。

    好人程琨走了,轻轻地,正如他轻轻地来,没有带走春天里的一片云彩。

    亘古流淌的泗河黯然凝滞,春风低泣,桃花含悲,大地变得死寂一般。春天啊,为何你留不住这位 清瘦的热爱生活的诗人?泗河啊,为何你辜负了这位爱你为生命的思想者?他还年轻,才刚刚步入四十六岁,一个

  • 忽然特别想读书,出门看天,云淡淡的,有些凉意刺骨,脚下的土地还没有从冬寒中全部苏醒过来。

    一炷幽香,一盏清茶,一卷古书,凝神静气,一读就是三两个小时,黄昏的余光透过窗子落在书桌前。出门看云,也还是淡淡的,一如几天来的心境。

    读书需要心境,这种淡然、看花非花的心绪是不宜的。带一卷残页,揣一帘幽

  • 每个乡村的角落里都还可能躺着一方斑驳、破损的石磨。

    老刘头一大早起床,将铁锤和凿子放进泛黑的帆布包,抬腿就出了大门。山就在屋后三十多米的地方,他要早早地赶到半山腰,去錾前村张家刚来订做的磨盘。抬头看看有些昏黄的天空,顺着山道一步一挪朝上走的时候,身后的黑狗也正拖着蹒跚的步履像影子一样地跟随着,这

  • 我抱着一摞书步下台阶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熟识的学长。三两句寒暄后,他便指着刚与我擦肩而过的老者说,那位便是刘乃昌先生。我颇为诧异,转头过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灰呢子大衣,鸭舌帽,还有不疾不徐的步履。

    这大概是二十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的刘乃昌先生早已是颇有名气的学问大家,专攻两宋文学

  • 元和十年的一个傍晚,秋风萧瑟,皎洁的月色洒满江郊,枫叶、芦花随风拂扬,白居易与朋友乘马来到江畔。挚友远来相探,情也深深,意也眷眷,相处十余日,饮酒赋诗,日夜相伴,诉别离之情,倾相知之意。而今,诗友又要远行,着实令人感怀。举杯邀月,聊作饯别,两人执手相望,共话别后情深。茫茫江面,月色朗朗,水清气浮,一

  • 生命过程中,常常会出现一些意料中不会发生但恰恰又奇迹般发生了的事情,这也许正是平凡生活中最简单最值得深思的一种情形。

    年幼之时,常常随母亲去田间劳作。那时,阳光蒸烤,天气酷热,母亲总要把我趋赶到沟渠边的柳树下乘凉。百年古柳,枝繁叶茂,荫蔽着一方天地。躺在树下,听蝉鸣蛙鼓,自有一番情趣。那童心就像

  • 习惯上,人们往往把人生分为四个阶段:懵懂无知的少年、朝气蓬勃的青年、沉稳坚韧的中年和暮气苍苍的老年。段段人生路,各有其特点。从地平线上第一缕晨光初露时出发,沿着坎坷崎岖的路途艰难行进,最终走向残阳如血和暮霭沉沉。这似乎显得有些悲壮,但我们每个人确实就是这样走完一生的行程,最终消失在群山的背后。

  • 再过半个月,深秋的背影便会渐渐淡褪。看窗外的秋与往年并无二致,还是不紧不慢地将各种树木的枝叶由绿变淡、变黄、变枯。天空显得愈发高远,没有飞鸽的哨音。阳光静静地,缓缓地,划过阔远的高空,不留一丝痕迹。北方的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赏秋,在城市不如乡村。城中的秋色,多藏匿在游人杂沓的公园或斜仄的小巷

  • 我拿了把磨得瓦蓝的镰刀去割麦的时候,母亲再三叮嘱我戴上顶草帽。她说,外面日头毒,当心晒黑了脸,回城见不得人。母亲说这话已有二十多年,而今,那顶温暖的草帽就摆放在我书房显著的位置。

    几次搬家,破旧得有点文物模样的草帽都差点遭了厄运。我实在舍不得抛弃它,上面散发出淡淡的泥土气息,这常常让我想起那些活

  • 一头从狭窄、昏暗的磨道里走出来的驴子,愤然揭掉护眼罩,昂首阔步进城来。

    高速路口被蜷发、圆脸、没下巴、睡眼惺忪的小伙子拦住,这让本来充满理想、心情惬意的驴子倍感屈辱。欲相争辩,怎奈眼前的铁杆像一道闸门牢牢地关闭着!沮丧、愤怒渐渐从尾部升起,穿过坚如磐石的脊梁,直达两只修长的耳朵,一直在苦难的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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