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鳖虫阿泉

    阿泉在队里是个“熊包”,连小把戏都看不起他。

    岁数六十好几,打光棍少算也有三十多年了,住的草棚是竖头屋,南北二间,南间是他的房间,北间是猪棚。南房门前罩着个廊棚,摆一只独眼灶。

    他有个坏习惯在队里有名气:从来不洗吃饭的碗筷,吃过饭把碗翻过来,盖在桌上,吃下顿饭时,把碗翻过来就

  • 金奎戴“绿帽子”

    说起队里的金奎,人人都要皱眉头,六十开外的人了,天天脚撂在茶馆里,有饭只顾自已肚里先饱,从来不管一家老小,一年到头不肯出几个工,队长要他出工,他总是手拿药瓶,头上痛,脚底麻,说穿了,就是不肯下地干农活。

    解放前,他家里也有几亩薄田,一家老少还能吃个半饱,日子倒也过得下去。爹

  • “鸟人”忠弟

    队里有个小伙子叫忠弟,喜欢打鸟。

    这年头,大家都靠挣工分吃饭,生活比较清苦,一年半载饭桌上能开一次荤腥的人家寥寥无几。他喜欢打鸟,并非只是寻开心,而是想改善一家人的伙食。时间长了,队里的人都叫他“鸟人”,他的真名倒撇在一边了。

    一个初冬的晚上,正是秋收冬种的农忙季节,大伙们

  • 三宝阿嬷李家婆婆

    队里有二个老婆婆都是好人。一个叫三宝阿嬷,另一个叫李家婆婆。

    他们二个都是将近七十的年纪,他们在队里做生活,不会偷工减料,脾气还特别好,从来不跟人家争吵,落下口舌。她俩身上还有不少稀奇事。

    先说三宝阿嬷,她没有兄弟,自己当家招婿上门。生有三个“千斤”,有人戏称“皮蛋炸”

  • 三季捉田鸡

    田鸡是我们种田人的称呼,它的文字名叫青蛙,也是一年四季生活在田里的动物,跟庄稼人很亲密。每年春分刚过,水满田野,到处是蛙声如潮,催促着农家人赶快挥锄开镰,收获耕种。

    田鸡在队里也有个传说:在商定十二大生肖时,田鸡这样的小动物是榜上无名的。田鸡知道后,就跟玉皇大帝申诉:自己忠于职守

  • 田间乐鳝

    在田里,黄鳝都叫“田人参”。吃黄鳝,对庄稼人身体的进补是很管用的。

    相传秦朝筑长城时,秦始皇征用百万民夫,抛家离乡去北方筑长城。民夫们吃着猪狗食,干着牛马活,体力一天不如一天,一批批民工死在异乡,再也回不了家。一日,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降临凡间,看到天下百姓遭受如此苦难,就口念密诀,

  • 麦弓吊鱼

    过了中秋八月,河里的水凉得手背发麻。我把捕鱼的麦弓,象种蚕豆一样放到河里后,让小船在小河边靠岸,把船头的缆绳栓在河边的一棵老杨树上,船身顺着水势很快躲进了树荫下。

    老杨树的树身有提水桶那么粗,密匝匝的枝条倒垂在水面上,树叶上掛满了繁星般的露珠,在淡淡的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我懒

  • “父子”批斗会

    移民小阿大本姓王,是五十年代从东海边白沙湾移民过来的,队里人都叫王小阿大,人瘦瘦的,脸无四两肉,眼睛瞪得老大。过去家里是个穷漁民,没法子生活,就到国民党队伍里当了兵,混碗饭吃。夏天穿汗衫时,胳膊上露出一个伤疤,他说是打日本人那时挂的花。脸上就来了神气。

    他其实是个“怕死鬼”,

  • 看“露天电影”

    一个初冬的下午,我们都在田里种油菜。四点钟辰光,吊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都歇气了。远处大队部方向传来了阵阵好听的歌声,不用说,大队场上要放电影了。“电影喇叭响,小青年脚底痒”,年轻人都象敲开木鱼乐开了嘴,巴不得太阳早点落下去。

    七五年前后,公社里有了电影队,十几个大队轮流放电影

  • 过祈酒

    天蒙蒙亮,爸妈就叫醒我起床,拎着昨夜奶奶早准备好的一点黄豆,到三里路外的广陈镇豆腐店调“老蔬菜”。

    那时,一个人民公社只有一个供销社开办的豆制品店。社员要吃豆制品,必须起大早,拿着自家的黄豆去调换。没有黄豆,乡下人光用钞票是买不到豆制品的。吃商品粮的居民凭每月国家发的豆制品票和钞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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