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明
我有一个庄园梦。
年少时,我梦想的庄园是母亲辛苦劳作,侍弄得整日绿色盎然的农家小院:柴扉半掩,春天有毛茸茸可以生吃的蚕豆,夏日里有黄瓜的鲜脆与西瓜的凉爽,秋日有花生从地里凸起的泥土芬芳,冬日有那掰开瑞雪找到的一蔸蔸翠绿;还有,布谷鸟的鸣叫,小虫的吟唱,蟋蟀的呢喃……
长大了,我
2015-04-01 10:28◇李清明
父亲和叔叔从小就是一对孤儿,他们兄弟俩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
长大后的父亲却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自己的名字写得特别的端正。父亲说,年少时的每日凌晨,他从荒郊野外捡完一担牛粪,砍满一筐柴草回家后,便会趴在村头私塾的窗外,旁听教书先生上课。春去冬来,父亲用树枝当笔、沙石当纸,竟自
2015-03-31 10:55◇李清明
在我记忆深处,外公就是那位脚穿自制草鞋,整日沉默寡言佝偻着腰只知埋头干活,一生勤俭的老头。小时候听妈妈说,外公解放前曾是我们老家一带最大的地主。家有水田近百亩,光雇佣的长短工就有几十人。据说,外公的祖辈也是地主,曾酷好赌博,结果把家产和田地都输光了。年轻时外公从此便成了一名上无片瓦下无
2015-03-31 10:54◇李清明
叔叔死于十多年前的一个冬日。
他是因突发性疾病死亡的。死时身边无一个亲人和朋友。地点是在浩渺的洞庭湖中一处长满着芦苇和柳树的湖洲上。其时,他正为公家负责看管上万亩待收割的芦苇。
当好心的收苇工人辗转将音讯传到我家时,已离叔叔死亡半月之久了。其时,叔叔已被好心的民工们用芦席卷着草
2015-03-30 13:34◇李清明
二十五岁前,我是不敢轻言爱情的。那时,我脚上的黄泥尚未洗净,草鞋也尚未换成皮鞋。穷人没有爱情,这句话一直如刀刻石凿般地烙在我记忆的深处,没有因岁月的流逝而淡化,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深刻。我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的儿子,因读书偏科,初中尚未毕业便辍学在家。爱情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个奢侈的话
2015-03-30 13:34◇李清明
我一直认为距离很美,因为距离可以产生想象。
脸上开始长青春痘时,觉得村支书的女儿最漂亮。她是我上学时班里的同桌。只见她整日穿着花衣裳,扎着两只羊角小辫,蹬着皮凉鞋,整日蹦蹦跳跳,像个快乐的公主。不像我们平民百姓的孩子,上初中了,还打着赤脚,穿着哥哥、姐姐的旧衣服,背着打满补丁的书包
2015-03-27 11:15◇李清明
年少无娱,终日与狗为伴。
开始,伴我左右的是一条被我唤作“小花”的斑点狗。春天它陪我钓黄鳝抓泥鳅,夏日它伴我摘桑椹掏鸟窝,秋天它随我扠水鱼捉乌龟,冬天它又帮我罩野鸡撵野鸭。即使在我上学的路上它也是一边欢快地争抢着我手上的锅巴,一边在我跟前撒欢撒娇地陪我走到校门口。放学了,只要我一声
2015-03-27 11:14◇李清明
少年无梦。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出生在洞庭湖水乡农村的我,所见所闻均是勤劳的长辈们在为生计而奔波,为一日三餐而忙碌,似乎很少见到更多的喜庆和笑脸。
然而,让年少的我及伙伴们感到新奇和兴奋的,竟是村里买回来的第一台四轮东方红牌拖拉机。记忆中那种感觉决不亚于现今在电视里看见神五、神六
2015-03-26 09:18◇李清明
面对故乡我总有一种复杂而又难舍的情感。十七岁离开,至今已近三十个年头了。有时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岁月长河的浪花为什么没能湮没我那年少的记忆,时光的流逝又为何未能让我淡忘那份对故乡浓浓的思念?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故乡的思念却愈发日久弥坚。
平日,即使刚刚领略完都市的繁华和热闹,也
2015-03-26 09:18◇李清明
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水乡大兴围湖造田之风。一个秋冬季节仅半年多的时间,便在南洞庭湖边上围起了一个占地五十六万亩的横岭湖围子。八百里洞庭湖已被大量的泥沙淤积而日渐缩小。
一时间,广阔的洞庭湖湿地上,一蓬蓬的芦苇、茅草丛中布满了挂着红、绿色布条的测量杆。这些测量杆的出现,使栖息在芦苇、
2015-03-25 14:41- 上一页 1234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