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壁山记

    十三四岁,阿成和同在东界中学上初中的小伙伴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单车,就有了飞翔的心。

    最高兴自然是星期六了。80年代的乡村中学每周上五天半的课。美好的星期六加上美好的少年人的心,怎么不令人高兴呢。考试、作业、农活,其实还很年轻的母亲的反复叮嘱,都暂且放在它们该呆的地方。他们要去

  • 现代人易粪相食

    培训时听到一个段子。

    说是有两个经济学家,饭后散步。忽见一堆粪,甲对乙说,如能吃掉这堆粪,马上给100万。乙想了一下,就吃了。甲原来只当玩笑,没想乙吃了,不好赖帐,就给乙100万,但心有不甘。

    于是,两人无语,继续前行,各想各的心事。

    不一会,又见一堆粪。乙因为刚刚吃

  • 无名山远

    “咕咕,咕咕……”80年代初,村头古井边,一只栖息在古槐树上的老布谷鸟,趁着凌晨的月色,吞吞地呼号着。闽粤交界的这个古老村庄因而更加静谧、深沉。

    “叮咛,叮咛。”零星几声的旧式闹钟声如村外小溪般清凌,只是从村头到村尾响不了几声就被心疼自己老公和孩子的新媳妇们一囫囵抱在温软的

  • 大埕海

    在大埕,你只要认准南边的方向,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就会听到海的声音,看到越来越多的讨海人挑着两竹筐的鱼杂紧迫地往回赶,看到沙埔园地,看到防风的木麻黄林,看到远滩上古旧的矮小石屋,看到栖息在近滩的竹排和小机船,然后,看到海。

    如果能像记录片中的摄影师那样,你就先给自己一个全景。向东,顺

  • 乡井

    我要说的是真正的家乡的井。

    村头大树脚下之东,有一口超大的八角井。井口足有八米见宽,井台用平整的麻石砌成八角形状,又座落在七十年代还赫然写有巨大红色标语的粮食局和“七落包三”大屋西侧,俨然是乡里的井王。

    这口八角井约摸是五十年代的产物。因为它在尚且年幼的我的心里,总是那么壮

  • 乡祈

    一个人还不知道在哪里,他的祖母和年轻的母亲就会暗暗地,不约而同来到乡里的大庙焚香,跪下,虔诚地祈求王公:生个骨肉。

    待到父精母血既成,珠胎已结了,他的祖母和年轻的母亲又会再次来到王公面前,答谢,并祈祝大小平安、顺。

    这样,数着日子,等到有一天,一阵的紧张忙乱之后,“哇”地一声,大家

  • 大树脚

    村头有三棵大榕树。树连着附近的地,就叫做大树脚。

    全镇和外乡的人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村镇里有人来办事、走亲戚不认得路,就会相约,在大树脚下等。因此,它无意中成了村镇的地标,其功劳类似于如今广州的小蛮腰、上海的外滩、北京的天坛地坛。

    它甚而穿越时空,让我们这些离开家乡三十年的中年人,

  • 都市里卖菜的外乡小女孩

    坐着单位的交通车,正在农林下路堵着,儿子来电讲,晚上要到林同学家里做化学试验,不回来吃饭了,我索性就下了车,想顺路买点潮州的吊瓜和果条回家简便地煮了吃。也算是调节一下,休息一下。

    进入农林下路电车站后的小市场,径自来到熟悉的小菜档面前,问都不问就挑了两条大一点个头丰满

  • 讨海

    粤东之东的大埕古镇,下海捕鱼叫做讨海。

    在我看来,讨海几乎含有甚至就是出征、讨伐的意思。出征是向着海的方向,近则捕鱼,远则无至。而讨伐谁、为什么,则不可知,可有可无,可无又真切存在,一定要讲有,那就先理解为在世事和人生中不懈奋斗、拼搏甚至抗争的意思。

    讨海人最有仪式感的节日不是春节

  • 三年级

    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有些琐碎,却是真的,而且初时朦胧,日久则祢新,似可永记。

    小学三年的时候,我们是一班。隔壁班好象是二班。他们的班主任是成枝老师,讲着好听的揭阳话,上音乐课的时候自己带着一把二胡,在歌谱上画满了强弱强弱的波浪式符号,以及象个小勾勾的换气符号,一次次地要学生把握真正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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