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徽州南部山区。

    茂密的从林里,“噗噗”的从一片苦櫧树林里飞出几只黄雀,“叽叽” 鸣叫几声,又钻入对面山上的竹林里。

    苦櫧树下的山径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王支书,你明天还要认真协助旸坑队长做好破四旧的扫尾工作,旸坑革命群众的觉悟性很高啊,那么多牌坊一个多月就拆除了。”

  • 辞去之前做了八年的工作,前天赶到祁门去应聘。车窗外早春的油菜花,三三两两,道路两边的山林里,一株株白玉兰和山樱花零零星星。白玉兰瓣如凝脂,似去年不曾融化的白雪挂在早春的树梢。粉色的山樱花星星点点,如出岫的轻云,暗香涌动,伸出长长的枝条招徕蜂蝶。还有那金灿灿的檫树花,在一晃而过的车窗外回眸一笑百媚生,

  • 晚饭时分,我和弟弟正在餐桌争着吃最后一点酸辣椒茭头,四只筷子围着两个滑溜溜的茭头,将小花碟碰触得“叮叮当当”响。妈妈静静的看着我们,轻轻的说:

    “今天是你爸生日。”

    我和弟弟顿时安静下来。供桌上的钟,像个时光老人在轻轻的着敲,不紧不慢。灿烂的阳光照射进家里来,洒在地板上,家里顿时显得宽敞明亮

  • 我开始写信,是从祖父那里学的。大约四五岁时候,我还未曾入学,祖父便天天逼着我练习毛笔字,写繁体的天干地支二十二个字,教我磨砚台。读音也用家乡土话来教,把“子曰”读成“子呀”。煤油灯下,他用铅笔在报纸空白的缝隙写好几个字,然后要我照葫芦画瓢,在练习本的白纸上右起竖写。开头总是“亲爱的叔叔”,落款是“乙

  • 作为农家儿女的我,原本在农村,是从不过问花事的,因为农村山野上山花太多,随处可见。久居城里后,时常惦记老家山区的花期,也唯有在蜗居钢筋水泥的陋室灯下,打开一本散文集,或是唐诗宋词,在书里固执的要嗅出那花卉馨香,学着做附庸风雅的俗客,萌生浪漫的情怀,想要寻觅浑浑噩噩日子里缤纷的风华。而今,新年伊始,猜

  • 放学后,一阵小跑,尚未到家,在门口就冲你大叫:“奶奶,奶奶,我饿了。”

    锅灶里烧着的柴薪冒着烟,你掀开锅盖时,水汽烟雾纠缠在一起,呛人的烟味和菜蔬的香味混杂在破旧的厨房里,夕阳从木板缝隙里一片片穿进来,氤氲在光线里升腾。你佝偻的身影在那片片阳光里穿梭忙碌。倒油、切菜、翻炒,煨焖,锅碗瓢盆似古筝在

  • 去年冬天,在小区散步,我无意间一瞥,绿化带路边有一坨干涩的泥,和一株枯黄了叶子的花草。我蹲下去,看那长长的叶子,认得是一株被丢弃的兰花草,显然是被养花之人遗弃的。虽然叶子已经枯萎蓬乱,但是那根部由于吸食了雨水的缘故,并没有干瘪。这株兰花草可能便是那爱兰之人在春天买来,花谢了便疏于管理,最终枯死被丢弃

  • 喝下午茶这一起源于英国的传统,已经逐渐成为现代白领人的一种休闲习惯,而祁门红茶毫无疑问成为下午茶的不二茶选、新贵一族。那种先苦后甜,回味若兰,丝丝甘甜的味道,喝的已不仅仅是茶,而是一种诗意,一种禅意。

    但我一直将红茶当解渴的饮料,而极少赋予它小资的情调。记得幼时的礼拜六,睡意绵绵里被父母叫醒,他

  • 每日下班回家,都从“耕耘”路步行。这条横亘在黄山经济开发区一处角落里的小道,平时人迹罕至,倒也十分的僻静别致,几百米的道路两边栽着黄山栾树,在初冬暖融融的夕阳余晖里,金黄缤纷的栾树叶,不时从枝头跌跌撞撞的飘落下来。枝条的叶如我中年后的发,稀稀拉拉,一半在树上,一半在地上。

    回到家里,感觉直不起腰

  • 黎明时分,你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牵着我的手,送我去七里外的乡村学校。伞外江南的梅雨季节雨僝风僽,伞下的我穿着红色的小雨靴,不时偷偷的踩踏路上的积水,惹得你将我的手用力一拽,拉到你身边,“走路也不正经!” 我抬头看你,举着一把倾斜向我的直杆黑伞,额上的发湿漉漉的粘在你美丽的脸颊,马尾辫滴着雨水,的确良的

  • 上一页 12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