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挖 地 道(乡村记忆之二十二)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某一天,我们生产队队屋的外墙上刷上了醒目的“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标语。紧接着,公社武装部长由大队干部陪同,亲临我们村主持除“四类分子”以外的全体社员参加的战备动员大会。

    动员大会是在队屋前的晒谷场上召

  • 金 生(乡村记忆之五)

    金生是我小时候放牛的伙伴。说是伙伴,其实他比我们放牛娃儿大得多,我六岁放牛时,他已三十出头了。金生走路跌跌绊绊,说话结结巴巴。听大人们说,金生小时候聪明伶俐,后来得了重病,吃了朱砂才变成这个样子。金生的父母因此忧郁成疾,十年前已相继离世。

    金生不能像正常

  • 红 花 草(乡村记忆之四)

    红花草又名紫云英,是越年生草本植物。在南方种双季稻的地区,红花草套种在晚稻田中,作为来年早稻的基肥。在化肥稀缺的年代,我的家乡年年种植红花草。

    红花草喜凉爽气候,要求土壤的干湿度适中。播种前先要把稻田沥干,但泥土又不能板结。晚稻收割前半个月左右,生产队

  • 卖 菜(乡村记忆之三)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村庄很贫穷,满分男劳力每天的工值是七角钱,并且这钱要等到生产队年终结算时才能拿到。卖菜是家家户户日常开支的重要经济来源。

    当时各家种菜的自留地都很有限,每一茬新菜上市,大家都舍不得吃,都挑到九江城里去卖。

    我们村离九江城区十七

  • 廖 家 桥(乡村记忆之二)

    我们村庄东边的小河上有一座石桥,它叫廖家桥。与鄱阳湖无数湖湾河汊上的众多小桥一样,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桥。它全长仅二十米,中间有一个麻石砌成的菱形桥墩,桥面是两条并排的一尺厚的青石条。

    两百年前,我们廖家的祖先从外地迁徙到此地。当时这里还是杂草丛生的湖滩

  • 赣 州 婶 娘 (乡村记忆之一)

    赣州婶娘是我们村里的媳妇,可我们村里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姓名。她是一九七0年随丈夫廖国光被遣送回乡的。廖国光曾任国民党少校营长。据说,一九四九年,他们在厦门已经上了去台湾的舰船,可没等起锚,就被从天而降的解放军拦截了。一个反革命分子家属,大家都不敢与她接近

  • 煎 豆 粑

    廖建华

    小时候,到了冬月,我最惦记的事情是家里煎豆粑。当我发现村东头的空场上有人晒出豆粑时,便一口气跑回家,急不可待地这个信息告诉母亲,并催问:“我家哪天煎豆粑呀?” 其实,无需我催促,还没到冬月,母亲已在筹办煎豆粑了,堆在柴房里的两大捆煎豆粑时专用的枞毛就是证明。{

  • 重读《人生》断想

    如果村里根本就没有加林,巧珍的生活会是怎样?如果加林一开始就断了巧珍的念想,巧珍还会如此悲苦吗?可恨的加林给了巧珍放飞的梦想,又亲手剪断了巧珍扑闪的翅膀。

    如果巧珍是个平平常常的姑娘,我们可能不把她放在心上。我们关注巧珍是因为她经受了与众不同的磨难,我们牵挂

  • 挑 塘 泥

    ——乡村记忆之二十一

    在我的印象中,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村插田种地从不用化肥。当时,九江城里似乎有一个不大的化肥厂,但因为是计划供应,价格又高,化肥与我们那个贫穷的生产队没有缘分。

    好在村里有许多有经验的社员,他们有好多积肥造肥的办法。春播的时候,把水田里的红花草翻耕,沤

  • 老弟,明年还回老家过年么?

    八十六岁的老父亲九月份过世了。按我们家乡的风俗,今年除夕,在外地工作的儿子还得回老家最后一次陪父亲吃年夜饭。正月初一,亲戚和村里人来拜大年的时候,儿子还得在父亲的遗像前陪拜答礼。

    我家姐弟五个,上面两个姐姐,哥哥在老家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我在离老家不远的九江城里教书

  • 上一页 12345 最后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