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忘的那棵大白菜

    三十七年前提起的那个秋天,于我而言格外沉重。彼时我刚到镇上高中工作两星期,父亲便因病离世,姐姐早已出嫁,家里只剩我和十四岁的弟弟,而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已撒手人寰,这是我们兄弟俩失去双亲后,要独自面对的第一个年。

    腊月二十五这天,天色压得很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铺在天上,风裹

  • 金晓林

    操场是块被阳光揉皱的绿布

    奔跑的影子在上面

    抖落细碎的金

    远处楼群正被镀上蜜色的糖衣

    风里飘着球鞋蹭过塑胶跑道的轻响

    屋顶的红瓦先接住了那束光

    像谁遗落的旧邮票

    在岁月里发烫

    树影把天空剪成一绺一绺的暖

    雾在山尖

    织着半透明的纱

    我趴在窗沿{p

  • 金晓林

    时间是无声的淘沙者,携着历史的浪涛奔涌千年——它漫过秦汉宫阙的残垣,苔痕漫漶处,仍凝着当年烽火的余温;掠过唐宋烟霞的剪影,墨香氤氲里,犹飘着诗酒风流的清韵。万顷碧波翻涌间,它淘洗着人间的风流与俗尘:岳武穆的精忠如寒铁铸剑,在浪涛中淬炼出青史不灭的光,铮铮作响;文天祥的气节似孤松立崖,于岁

  • 金晓林

    可不是么?这便是我的一点痴好,一点近乎固执的欢喜。妻总笑我,说我这“毛病”一到冬日便要准时发作,还打趣着封了我个雅号——“阳光情人”。这称呼里,三分是挪揄,倒有七分藏着化不开的疼爱。我自己也觉着这癖好带着几分孩子气,可每当望见那金汪汪、暖融融的太阳,便由不得自己了,仿佛不把被褥抱出去沾一

  • 金晓林

    天未破晓

    冬憋足了整季的冷冽

    骤然怒吼震彻晨空

    窗台的衣物蜷成一团,瑟瑟打颤

    晾衣架在风里踉跄

    每一次与铬铁架的碰撞

    都溅出清脆的“咯咯”声

    风携着锋锐的牙

    啃噬、撕碎——昨天残留的暖

    再将厚重的冷峻

    铺展到每一户的门前阶下

    原是寒潮携威卷土{

  • 金晓林

    // 落叶将秋带走

    银杏却把秋的回忆铺成金毯

    裹着半缕没讲完的暖

    与冬讲秋的故事

    //生命没有句号

    碎金沉进新的轮回

    在冬的日子里化成软泥

    滋养根须

    待来年春到

    烧作坡上霞

    //人生刹那

    似四季轮回

    待繁英碾作尘泥

    抬头已是云蒸霞蔚{p

  • 金晓林

    //桔瓣的甜还在齿间打盹

    桂花香就凝成鼻尖的琥珀

    最后一片秋叶坠向泥土时

    冬阳已踮脚翻过山顶的轮廓

    //霜粒缀在枯枝,像未拆的信

    北风攥着冷意奔来——

    揉乱田埂的纹路,抽走溪水的丰腴

    连远山都缩了缩肩膀

    我裹紧衣领的瞬间,寒颤撞进怀里

    才惊觉自己正站在

  • 金晓林

    桔香在舌尖辗转成暖,桂魄的清芬仍在鼻尖萦绕,仿佛秋的余温还未散尽,最后一片秋叶便携着不舍,翩然坠向大地。转瞬间,冬阳已越过山巅,将疏朗的光影洒向人间。

    霜珠如碎玉,凝结在光秃的枝桠上,折射着清冷的光。北风携着凛冽的寒意呼啸而至,掠过田埂,将原本松软的土地吹得褶皱横生;拂过溪水,让潺潺

  • 金晓林

    由着那阵北风,我仿佛被推着,一步便跨进了冬的门槛。这跨步是身不由己的,心也仿佛沉沉地坠着。然而,心里头却有个执拗的念想,像冬眠前最后一刻的虫鸣,微弱,却不肯止息——我是在盼着一场雪的,一场纷纷扬扬、足以覆盖一切的大雪。

    我盼那雪,能将时光也一并染白。那样,我便能顺着那雪的脉络,走回儿

  • 金晓林

    //当风第一次解开缰绳

    树枝便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我们开始练习失重的方式

    把经络还给天空

    //曾在烈日下沸腾过绿焰

    将光折叠成无数金箔

    如今褪去色彩的契约

    在飘旋中完成最后一道算式

    //大地是摊开的备忘录

    记录每片羽翼坠落的弧线

    薄霜在清晨写下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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