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腊月二十四,我们那地方,称为小年。俗话说,“长工,短工,二十四满工。”到了这一天,生产队就放假了,人们开始忙碌着做过年节的准备。

    一清早,爹把水缸挑满后,就要去挖树疙瘩或弄柴。“三十的火,十五的灯”。除夕夜,要把火坑烧得旺旺的,亮堂堂的,祈愿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我们那地方,因为长年烧窑罐,山上的

  • 天一冷,猪就开始脱膘。因此,乡下人家,一进入阴历十月的下旬,就要开始准备杀年猪了。

    杀年猪,是个大事。一年上头,除了婚丧嫁娶这样的红白喜事,就数杀年猪隆重了。杀年猪前,要准备足够的盐,足够的柴薪,请帮忙工,提前预约杀猪的师傅。

    我们那地方,五六个生产队,就一个杀猪佬。这人姓金,大家叫他金师傅

  • 老家那地方,对于有一技之长或有本事的人,习惯性地叫先生。周先生,主业是个兽医,劁猪骟牛,但精通中医,会推拿,尤擅治跌打损伤、疑难杂症。据说,他还会法术。治外伤时,只要喷口水,患处就一点也不疼。

    有一年,我大概六七岁,左手手掌无名指的根部,长了一个疔疮,整只手肿得像一个发糕,疼痛难禁。父亲把周先生

  • 最使我不能忘记的粮食,是老家的包谷。

    老家那地方,是二高山,七分山田,三分水田。粮食中,除了洋芋、红苕这些粗粮,包谷就是主要的细粮、主粮。包谷,有一个学名,叫玉米。我就是吃包谷长大的。

    一开春,就要开始准备种包谷了。搞集体那阵,化学肥料是稀罕物,还没有大面积使用。地膜覆盖一类的“白色风暴”,

  • 一天,遇到老家的人,问起我老家的田地山林,他说,那田地早就长满了树木荆棘,连人进去都要费周折了。

    哎,我的家园啊!

    离开老家二十好几年了。搬离老家后,房子,田地和山林,全交给姐夫姐姐打理。后来,姐夫姐姐也外出打工,田地就彻底的荒芜了。

    分田到户的那年,我十八岁,我家分得五亩多山田和约六分

  • 散文:杀鸡

    曾传华

    吃了多少只鸡,不记得了,但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亲自操刀杀鸡。

    女儿出生了,妻子坐月子,听说老母鸡大补,于是,就买来只老母鸡。

    那鸡不大,连毛带皮才三四斤。鸡很老了,鸡冠黑红黑红的,软塌塌耷拉在鸡头上。偶尔叫几声,也显得很苍凉,像长长的叹息。吃食时,总是啄一嘴,然

  • 游玩过石门河后,我久久不能平静。老实说,我被石门河的绝美风景,深深地震撼了。

    这绝非煽情。都年过半百的人了,不敢说走南闯北,但也走访过一些名山大川,甚至见识过少许异域风情。这些地方,都和我预想的一样,或壮丽,或雄伟,或秀美,或雅致,或奇特,或诡异……让我愉悦,让我满足,却独独没能给我以惊喜。那感

  • 八月十五日下午,我们赶至兴隆,住在一个名叫“温泉山庄”的地方。山庄后院有个温泉,池子不大,咕嘟咕嘟着水泡。阿丽说那水脏,让我们别去。

    兴隆是个镇,正在建设中,很多建筑都还未完工,到处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阿丽一路上兴致勃勃地推介兴隆的泰国人妖表演,但我觉得人妖有违人道,发自心底的厌恶,表示不去。同

  •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生活的节奏快了,就觉得累,渴望平静。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份平静,又觉得乏味,反倒怀念之前厌倦的忙忙碌碌的日子。周而复始,陷入这个怪圈,不能自拔。旅行,是这种生活状态的一种调剂,一种无奈的选择。

    生活在内陆山地,特别向往的是走出去。平原,都市,大漠,草地,雪原,海……一切有别于

  • 将麦子磨成粉,用一种特制的筛子除去麦麸,然后,在面粉上洒上点水,使面粉湿润,放在一个机器里压制成面皮。面皮光滑洁净,有如绸缎。再将面皮放入切面机中,随着绸缎的移动,面条就发苏般源源不断地从机器口招摇而出。等在那里的一个人,仿佛一个接生婆。用一根细竹竿将新生的面条拦腰一挑,掐断,像掐断脐带一样。将挑着

  • 上一页 12345 最后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