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爱情的空间

昨天在铁炉会上，在我的斜对面，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地下摆了一大片不值钱的小孩玩具，我估计加在一起成本也不超过一百块钱，两个老人三点多就从距离这里三十多里地刘孟甄庄出发，蹬着一个三轮车，老太太两个人轮流蹬，其中要经过一大片荒无人烟的田野，走到这里已经是五点多了。

老太太用一根木棍挑着几个气球，不时的会上转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就会多几个饮料瓶，然后喜滋滋的对老头说又卖了两个气球，然后把卖气球的钱交给老头，昨天很热，两个人也没有拿伞，老太太转一圈回来，花白的头发汗津津的贴在一起，老头会拿起来一个破旧的芭蕉扇给老太太扇，中午的时候，两个老人从三轮车里拿出来两个黑乎乎的馒头，就着老太太用捡来的矿泉水瓶灌来的自来水，一口一个馍一口水，一副很幸福的样子。

我收摊的时候，两位老人依然在等待，我说离家那么远，收摊吧，老人一副期盼的样子说，再等等，说不定可以多卖几个钱，我问卖了多少钱，老人很满足的说加上卖气球的钱卖了36块钱，看着老人一脸满足的样子，我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36块钱，就是有钱人一包烟，一盘菜，可是对于两位年近八十的老人来说竟然是一种幸福的满足，老人说36块钱，在以前一家人可以花一年，现在多好啊，种地不交公粮，老人们月月都有几十块钱的补贴，想想我们小时候，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现在真是生活在福窝里。

后来我和老人的交谈里知道，两位老人是在敬老院里认识的，老头一辈子没有结婚，老太太老头死了后，儿子把她送到了敬老院，在共同的接触里，两位老人决定结为夫妻，相濡以沫共同走过生命的最后的黄昏，据说结婚那天，整个敬老院的老人都喝酒了，两位老人结婚后，就搬回了家里。

我说，你们没儿没女，一个月几百块钱的低保，够花了，为什么还要出来受这罪，老人说他两个侄子，他还要给侄子赚钱帮衬侄子，我说为什么，老人嘿嘿一笑，死了有人埋，不像是敬老院的老人死了冷冷清清 被一口薄棺埋在地下，老人的话让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活着如此凄清，还顾及死后的荣耀，那时候你看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