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6日星期日
儿子今年五年级,再有两个月就十岁了,可是儿子就是不肯学骑自行车,尽管我用很多种方式诱惑他,比如你学会了骑自行车,可以想上哪玩就上哪玩,比如如果你学骑自行车,我去漯河给你买一辆最漂亮的儿童自行车,可是儿子每次以一种不感兴趣的样子,害得我索然无味。
我多大学会了骑自行车,我已经没有记忆了,好像就是和儿子差不多一般大,那时候自行车对于一般人家还是奢侈品,村里人办事去借自行车,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气,如同现在去借别人的小汽车一样,关系不好的你根本不用开口,借给你了之后,车子的主人会千叮咛万嘱咐,慢一点,宁可摔住人,也不能摔着车子。那时候的车子都是加重的二八车,好像就是红旗,凤凰,永久,飞鸽四个品牌吧,那时候的车子货真价实,都是真正的好钢材,有的人爱惜可以骑几十年也不会坏。
那时候我父亲在裴城工作,他有一辆公社配的大凤凰 ,三角形的车梁下挂一个四四方方的自行车兜,上面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革命口号,父亲很少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般都是晚上,多远就听见父亲那清澈的自行车铃声,然后就是趁着父亲吃饭的时候,和哥哥姐姐偷偷的推着自行车,跑到有明晃晃的月光的打麦场上,轮流学骑自行车,我就学了一个晚上就学会了,姐姐没有学会,因为她害怕摔倒,学骑自行车如果你没有摔倒,你根本学不会,摔倒了,你就有了勇气和突然而来的灵感,自行车从一个桀骜不驯的猛兽变成了一个温柔乖巧的小马驹,你在磁明的打麦场上,风驰电掣的越骑越快,月光和自行车轮圈的光亮缠绕在一起,自行车和你不停的绕着打麦场转圈子,越转越快,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亚于现在的年轻人在高速公路上飙车。
那时候我二哥还没有结婚,二嫂梳两条乌黑发亮的长辫子,那时候女人都以梳辫子为美,如同现在女人的披肩发一样,记得小时候,我还流着鼻涕,大姐问我长大了娶什么样的媳妇,我跐溜一下先把鼻涕吸进嘴里,那种咸咸的惺惺的味道,让自己抬头挺胸说:娶一个有喝酒窝,梳长辫子的美女,而且俺准备娶六个媳妇,得和,小赖他们将来娶不上媳妇,就让给他们,那时候真的不知道娶媳妇是干什么的,好像是一种必然非常荣耀的事情。那时候的二嫂是十里八村的美女,二哥那时候又黑又瘦,二嫂开始是不同意的,不过因为那时候我父亲是公社书记,媒人暗示将来二哥可以吃商品粮,二嫂才勉强同意了,因为那时候商品粮好像现在的公务员一样尊贵,不,应该比现在的公务员尊贵多了,谁谁家的姑娘嫁了一个吃商品粮的,十里八村都会知道。
那时候人是非常封建的,男女之间定了媒,换换手巾,只能是一种形式上的婚姻,两个人很少有交流的时间,二哥和二嫂感情的突破其实就是从学自行车开始的,父亲又配了一辆新自行车,旧的就留家了,二哥让我去喊二嫂出来学骑自行车,我就坐在打麦场的豆角地里捉蛐蛐,不一会,自行车仍在打麦场的中间,二哥二嫂不见了,我大声的喊,声音在静寂的月光下飘出很远, 二哥二嫂从麦秸垛里转出来,二嫂脸红扑扑的,衣衫不整的样子,后来二哥就不让我喊二嫂了。
今天我从刘猛回来,脖子里落了个毛毛虫,痒疼,抹了药,儿子让我带他学骑自行车,我有点喜出望外,带儿子到学校操场,儿子学车的样子笨拙极了,好像狗熊骑自行车一样,滑稽可笑,不一会,我就失去了兴趣,把儿子一个人扔在操场,告诉他,自己学去,就回书店了。
今天中午我没有让柔儿来,因为她走了我还得送她,我今天还要装书,还要做饭,星期二我去她学校给她送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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