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睿

    娘呼吸越来越弱。

    娘走了,才六十,眼角挂着两行浊泪。

    我嚎淘大哭,轻轻放下紧抱着的娘,让她躺得更舒服点,却不肯放开娘的手,这是我拉过千遍万遍的手,这双手抚育我长大,多少次跌倒,都是这双手把我扶起。娘的手干瘦冰凉,不复儿时抚摸我的那般粗糙而温暖柔和,她右手手面依然浮肿,这是近

  • 古睿

    周六午后,暖暖的冬阳从窗台斜照进书房,铺满了临窗的沙发,整个房间都是明亮金黄色。窗外,风不急不缓的吹着,带走一片又一片的银杏树叶。

    我拿本周作人的小书《自己的园地》,用枕头高高垫起脖子,舒适地躺在沙发上,全身沐浴着阳光。妻子端坐案前,用毛笔静静地临写着她最喜欢的《草堂十志》,头

  • 千年古樟

    古睿

    “阿婆,我们屋后的那些樟树那么高,那么大,是什么时候种的啊?”我依在奶奶的脚前,用小手摩挲她那温暖的手背,手背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血管又青又紫。我用小手指拉起奶奶手背的皱皮,拉得好长好高,然后松开手,皱巴巴的皮肤慢慢回落,再轻轻一抚,又恢复成皱巴巴的老树皮状。

  • 想起那条鱼

    古睿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这鱼浩大瑰丽,是庄子送给我的。

    “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彻,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这些快乐空灵的小鱼,是柳宗元送给我的。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肥美

  • 公狗?功狗!

    古睿

    “爸爸,你这头‘公狗'!”儿子在浴室里洗完澡,正在洗衣服,忽然大对我说!

    彼时我正在饮水机前倒满一杯水,刚入口。

    “噗——”满口的水喷了出来,湿了一地。一股冷气从脚底蹿到头顶。

    “儿子,你说我是什么?”

    “‘公狗'啊,我觉得你就是头‘公狗',不是吗?”{p

  • 儿时渔趣  阿福

    古睿

    “钓鱼钓蛇钓青蛙,钓鱼钓蛇钓青蛙……”阿福拿着我们割回的金丝竹,从最后的竹节顺竿往前数,每过一竹节念一个词,及差不到竹根,念到“钓鱼”两字,手按在竹节上。“好了,就到这!”举起柴刀,将竹子砍断。“这钓竿,肯定钓得大鱼。”他挥着三米多长的钓竿说。

         阿福是

  • 儿时渔趣  阿福

    古睿

    “钓鱼钓蛇钓青蛙,钓鱼钓蛇钓青蛙……”阿福拿着我们割回的金丝竹,从最后的竹节顺竿往前数,每过一竹节念一个词,及差不到竹根,念到“钓鱼”两字,手按在竹节上。“好了,就到这!”举起柴刀,将竹子砍断。“这钓竿,肯定钓得大鱼。”他挥着三米多长的钓竿说。

       阿福是我邻家

  • 回 家

    ◎古睿

    (一)

    冬,像一位斡面师,把黑夜斡得越来越长,白昼斡得越来越短。早晨,太阳如历经昨晚过度的狂欢,久久不愿起床。下午,又早早地躲进山群里,像急着去赶下一趟约会,只在西边的天际间留下一抹残红。

    临近冬至,周五下班后,收拾好办公桌,天已近黑,启动小车接妻儿,回乡下娘家度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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