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 土

    沙林子

    沙土是好东西,沙土养人!

    沙乡的孩子大都是睡着沙土、吃着沙土长大的。

    我们那个村是有名的沙碱二十七村沙化最严重的村庄,四周全是沙丘岗子。一九六三年发大水,只堵了村头几个凹口,大水就被挡在了沙丘外。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之前,村里街道、胡同,各家院落里都是蹚着沙土出进,沙

  • 初 雪

    沙林子

    这个冬天真干,过四九了,还不见个雪花!

    嘿,盼嘛来嘛!下午三时,天渐渐阴沉下来,空气湿润润的,抬头看天,感觉到一丝丝的颗粒打在脸上,轻轻的,凉凉的……

    哎,下雪了!细细的颗粒越来越密,不一会儿地面微白了。几阵风后,空中飘飘洒洒地飞起了雪花。

    雪真的来了,尽管

  • 街 饭

    沙林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我们家乡那一带的一些村庄都有上街吃饭的习惯,尤其是早饭,几乎家家出动,哪一天谁没出来,像缺了大空子,被认为躲在家里偷吃好东西。那些年,生产队搞大锅饭,收成不咋的,家家饭食都差不多,无非白粥(玉米粥)稀饭,手里夹上两个高梁红薯面饼子窝头,饭碗边上再堆

  • 依 恋

    沙林子

    心情灰透了!

    早晨,七点了,娘屋里还没动静,平日里,这个点必定是熬好了藕粥等我,餐桌上盛着烫烫地两碗,我不吃糖,她的那碗加了糖。

    推开门,情况不对了,只见娘双臂在被外半拃着,呆滞地瞪着双眼,见我进来,惊恐地嘟囔:“别走,别走……”。

    急忙招呼家人,将

  • 匠人

    沙林子

    春闲时节,走乡串村的铁匠来了。一辆排子车,拉着家当:风箱、炉架、铁砧、长短钳、大小锤、水桶、碴碳、吃饭的锅碗、睡觉的铺盖卷,一车半个家——全了!

    这个时节,一是人闲心闲活多,农忙季用坏的镰、锄、锨都拿出来修一修,有的凑热闹找两块铁头打两把新的;二是生产队为开春后的农业生产准

  • 最 后 的 王 爷

    沙林子

    王爷姓王,两千多口子人的村庄,上到九十的老人,下至刚会说话的孩子,都开口叫爷,“王爷”也就名副其实了。

    这个村里,王姓就这么一户,年近古稀的王爷年轻在外时没撒下种有后人来认祖归宗的话,他可能就是这个村子王姓最后一人了,说是最后的王爷,也实至名归。

  • 我 的 老 师

    昨晚,又梦见了我的启蒙老师,音容笑貌宛如当年。

    我七岁上的学。入学第一天,孩童们陆续地被家长领来,几条支在砖垛上的长条板桌前,有侧趴在上面默默流泪的,有坐在桌前张着大嘴哇哇嚎哭的,有抱着家长大腿死活不放的,还有被母亲拎着一条胳膊在屁股上“啪啪”挨扇的……

    那个年代(四十多

  • 打 夯

    沙林子

    午饭后刚迷糊着,被房后不远处的夯声震醒,嘭嗤——嘭嗤——嘭嗤——嗤、嗤·····,可能是气夯老化,也许地基太萱,夯打的不太顺畅,时断时停,时不时听到夯手为启动活塞爆发手压活塞压杆“咣咣”的声音····

    现在时兴的气夯,打起来一个人斜佝偻着腰,浑身上下灰头土脑,再

  • 沙林子

    三奶奶一大早便坐在胡同口的木墩子上,虽然今冬是百年不遇的暖冬,但毕竟是冬日,天还是寒的。一阵风过,飘起了她那稀疏的银发。对于寒冬,三奶奶一点也不惧畏,一是穿得厚,再就是她心头助着力,因今天是集。

    五天一个的集日,是她最大的精神寄托。嫁到邻村的两个女儿约定好的,不管多忙,每个集

  • 城 有 喜 鹊

    沙 林 子

    武松中街,老戏园子两旁,高大的法桐树上,住着一族祥鸟——喜鹊。

    这群喜鹊在城里住了十好几年了。最早引起注意时只十来只,随着城市的发展和环境的改善,好家伙!这群喜鹊家族日益壮大,现在恐怕有近百只了。原来只有灰鹊,近几年经过裹带、杂交又添了不少花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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