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雨的空间

从心境到眼底是一双娇滴的红唇，

这绿叶的心弦却无人窥破

就像绿叶诧异

老太太常对老头唠叨

糊里糊涂

血压不好又忘了吃药

老头不耐烦地接过一杯水

相似的画面

从清晨到迟暮

或许你都没发觉自己

自己的脚步蹒跚，

白发被笑容遮住，

视力被脚步隐藏。

或许你都没发现

自己是位老人。

/

一层薄雾遮住了你的双眼，

一片落叶拽住了你的脚步，

或是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

这些都是该死岁月

无耻的羁绊；

用脚丈量了几十年的小区水泥路，{

你入了我的夜，做了我的诗，

开了灯，看不见你的影子，

打开窗，是你朦胧的影像

吹进来的冰冷，

你的呼吸？

/

你的呼吸

是熟悉和温暖的影像

是温暖被窝里我酣睡的呼吸

是你入了我的夜

微醉的笑容

微醉的呼吸

/

你入了我的夜，做了我的诗，

我想仔

写我又说你，

树下歇脚的人，

把行走的思量，

换成了

——你的模样。

/

注意不经意，

佛前飘落的黄叶，

弄乱了

——满盛着你的水。

/

佛堕成凡人，

他看见——

一个行走的人，

藏了

两颗秋叶的心

烦乱，像往事

纠缠

星星和月亮

都收起了孤单

总在呼唤，

四处闪闪点点

——突然飞来。

/

突然飞来，又突然坠地

像地上断了翅的鸟

和折了腿的蝉

/

分明

就是这黑夜

黑夜却拒绝作伴

看不见

又听不见

我打开日记，喔，昨天，女郎

女郎办公室的电话传来，像离去的

秋一样悲泣，转而又像要来的

冬一样笑盈盈；愤怨不平秋水一样

漫长，转而又像凝结的湖面平静，

哽咽的泪水，这冰下的

流溪，淌在我憩息的河底。

/

我把去年的火炉

从架子上拿下，去年开始

就不曾燃息，{p

幽长——

拥挤的街道，

蠕动的

人群拥挤幽长

雾交织的天色

我站在楼顶

——人群眼中的

一只鸟儿

雪地 憩息

小时候

妈妈说

谁家娃娃不听话

就会闪电打雷

谁家娃娃气妈妈

天就哭了

“那我哭了呢？”

“淘气”

“天的眼泪那里来的？”

“那片白云，

藏着许多眼泪。”

/

“为什么白云会飞？”

“鸟给了翅膀”

“为什么白云是白的？”

“棉絮的衣裳”{p

水里的顽石，你要阻止秋水流去么？

“呵，我只想留下几朵浪花

让绿苔生根发芽

给游鱼一个家”

水里的顽石，你要弄乱流动的光阴么？

“呵，我只想留下几句话

让飞鸟停歇

给岸边彷徨的他

——经历许多拥推拍打

磨去棱角

忘却今晨阳光的人啊

/

水里的顽石，终有

窗台颓唐的亮光

像深怨的芦笛声

秋风悲戚

听不见南归的鸟鸣

蒹葭枯黄

挡不住远去的帆影

没有蛙鸣，

夜里也不会有萤火虫

/

羸弱的稻草人身上

闻不出谷香

萧条的，灰褐色的

发抖景象

遗忘了

旧时光

/

不会有人再说

秋凉，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