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黑是春生和春生娘从河堤旁的玉米地里捡回来的。

    他们三个相依为命。

    汶川地震那天,小黑在房子外面叫得撕心裂肺,最后没办法,咬着春生和春生娘的裤管儿,死命把他们拖到了屋子外面,后来地震了,春生家的三间土房子全塌了,人没死。

    除了小黑,春生没有朋友,春生也没有爹,虽然他不确定他没有朋友是否和

  • 他是村里唯一一个修水桶的人。

    他修水桶修了一辈子。

    有人问过他,为什么选择修水桶。

    他说:“因为我这一辈子,就败给了一只水桶。”

    他打小就喜欢林家二姑娘。他一直觉得,林二姑娘就该是他媳妇儿。

    他年轻时候油嘴滑舌又粗枝大叶,但每次都只有他能把沉默寡言的林二姑娘逗得咯咯笑。

    他一

  • 李国强在城里打工,这几天一直下雨,找不到活儿,在城里闲着到处都得用钱,他索性决定回家休息几天。

    刚走到老街口,就听到乡亲们议论纷纷,说李老头八成对王寡妇有意思,昨儿李老头跑去王寡妇家里送钱,一千块钱,王寡妇不要,两人塞来塞去,钱掉了一地。

    李国强一听气红了眼,急匆匆跑回家,一把推开门看见他爹

  • 他老伴病了,一直说头晕,也吃不下饭,卧床两天了。

    儿子在新疆打工,太远了短期也回不来,他不想让儿子担心,所以这事儿他铁了心想瞒着他。

    可问题就是没钱给老伴儿看病。

    左思右想,他突然想起老房子背后有片竹林,他立马拿了刀去削了几棵竹子回家,重新拾起了编背篓的老活儿。

    为了赶上集市,他急得

  • 她问我要不要买点菌子的时候是北京时间17:52分,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小时。

    我摸摸头袋发现我根本没有口袋,出来跑步换了衣服,没带钱。我尴尬地挠头笑笑,说对不起我忘记带钱了。

    她也笑笑说没事。

    她说她和孙子住山上,最近山上长菌子了,采点下来卖了钱给孙子买双新雨鞋。最近老下雨,山上路滑,孙子

  • 她在桥头卖黄瓜,几根儿老得泛黄的黄瓜。

    我看见路过的人都刻意绕开她。我想,可能是因为路人不想买她的黄瓜。

    她一直在碎碎念,我在桥对面,太远了听不清,但我还是顺手给她按了两张。

    她突然看见我,神秘兮兮地对着我招手,让我过去。

    我快步跑过去站在她旁边,她反倒不搭理我了,然后继续她的碎碎念

  • 四川盆地,三伏天的傍晚热得出奇。

    所以这个穿着加厚军大衣,戴了两顶帽子的男人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瓶,坐在废弃的水塘边唱歌。

    是从没听过的曲子,曲调婉转而悠扬,他 声音浑厚有磁性,高低起伏,浑然天成,伴着细碎的炊烟飘得很远很远。

    暮色四合,一曲醉人。

    如果让我

  • 顾老头儿近几年身体越发差了,家里的重活儿也做不动,每天坐村口编背篓,卖背篓赚的小钱也被他买烟买酒花完了。

    因为这个,顾老太太特别不待见他。

    经常对他恶语相向,时不时遇到她心情不好,她连吃饭都不叫他,自己悄悄做好饭吃掉就去老槐树下找老姐妹们一起聊天,做针线活儿。

    老头子在村口饿得两眼发晕,

  • 无论刮风下雨,李老头每天都要去小茶馆和一帮老伙计们一起打长牌。

    泡茶馆已经成为他生活里极其重要的一部分,缺席一天他都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

    8月4号,老伴儿的亲姑姑去世了。老伴儿要赶去奔丧,因为葬礼气氛比较诡异,所以不方便带小孙子一起去,只好拜托李老头照顾下孙子。

    老太太临走前对李老头千叮

  •         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我说:“我为你拍张照吧。”

            他害羞地摇摇头,说:“不不不,我一个老头子……”

            咔嚓,咔嚓。

           1966年,他高二。

            和所有中国人一样,他也莫名其妙地被卷入那场政治浩

  • 上一页 1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