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有时候,只是遥望长空

    或者看看爬行的蚂蚁

    就莫名地想流泪

    在家乡,看那些返青的麦子

    干枯的柴草

    光秃秃的白杨树

    就莫名地流下了眼泪

    周围没有人,隆起的土丘下

    埋葬着我的祖母

    以及每一个人的祖母

    春风吹过的时候

    回望原野

    不知道轻轻的脚步

  • 我从明天来,那时候

    整个宇宙都没有我的名字

    我的诗歌、我的肉体

    炽热的岩浆正在成长为

    纪念我的碑文

    从无我的视界坠落

    亲友们对我的思念不断深刻

    从焚尸炉站起来,回家

    回到弥留状态

    回到老年、青年、少年

    回到母亲的身体和孕育的喜悦

    回到癫狂的写作

    直到我

  • 这是为冬天举行的葬礼

    举目皆白 白得刺目

    空气严肃 北风僵立

    没有比这更隆重的葬礼了

    就把青春、青春中的往事

    献祭了吧

    沿着雪融化成的小溪

    一定能走到春天

  • 你想为北风写一首什么样的诗

    窗前的树啊

    一夜白了头

    这纯洁的思绪连接着长长的天

    大地上燃烧着白色的炽热火焰

    在偏僻的角落里

    也堆满了水的柴

    沿着那树干升腾在半空的斑斓

    在你的柔软上写下我脚的姓名

    深深浅浅的笔画

    像我忠实的家犬

    每一步都在我身后吠叫着撒欢{

  • 总怕自己不习惯死亡。如同鱼刺。

    夜夜演习,只剩呼吸。

    花朵闭合,描摹轻浅。

    梦境触礁,在一首唐诗的沙滩。

    张继,打包愁绪,上岸走了。

    像每个人丢失的手表。

    黎明搭好跳板,我即将被引渡

    给白天的鞋子。从一张床的姿态来说,

    并不比一条小船泊得更加好看。

    风从西北吹来,

  • 每次回家,母亲都忙得团团转

    她为了午饭能连续去七八次生菜店

    然后还是把什么调料给忘记了

    她笑着说,我这记性,真是废了

    母亲正在不断地给我夹菜

    有一个菜没有放盐

    有一个菜放了两次

    味道都不错

    我是说母亲的背影 在乡村的小路上

    来回奔走 以及烟气隆重的灶下

  • 那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

    路灯像睡着了似的醒着

    大街上空荡荡的

    好像有人扫过

    空气清新,每一次深呼吸

    那种略带寒冷的气氛

    都觉得难以消化

    声音硬邦邦的,像放久了的烙饼

    脚步并不轻松

    除了不太合脚的鞋子,还有

    我自己的影子

    始终拉扯着一些关节

    在清晨,一切

  • 剃须

    在白天,胡须让我感觉

    更像一只草原上奔跑的狮子

    在夜晚,有人说胡茬是一件伤害案的主谋

    我必须还原成一只驯服的猫

    才能得到更多的温暖

    在这个早晨,电动剃须刀强大的马达

    像一台收割机,驰骋在我的面部

    那些一茬一茬掉落的

    都是光阴茂盛的枝叶

    一张空荡荡的脸{p

  • 我已经习惯于夜晚的展转难眠

    昨夜还是显得有些特别

    那些蚂蚁爬行得非常诡异

    在骨骼内部,我的梦境分崩离析

    我以为失眠的情节和另一个人有关

    事实上,那时我的影子还伏在墙上

    像被压路机碾过那样平整

    天空很低,不像黎明平常的眼神

    走在路上,一把伞撑起的临时性干旱

    围困在每

  • 1、 早晨5:40

    闹铃总是突然地,伸出一只脚

    把我从酣睡中蹬醒,熬一锅稀饭

    糊弄一下肠胃,顺便让心脏

    也感受到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关掉灯,屋里还是黑的

    门外的黎明白得像那锅稀饭

    天天这样沸腾着

    烫伤了我关门的手指

    沿着楼梯,沉下去

    我被世界淹没

    你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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