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课本里的故事人生

    张建波

    从来都没有笑话过那只惊慌失措的小猴子,能发现月亮掉到井里的猴子,不应该成为笑柄。和那些捡一个丢一个苞米的猴子相比,至少少一分贪婪多一分童真。小猴子的惊呼唤来了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老猴子猴父猴母,一场意义非凡的大拯救拉来序幕。在猴子的心中,月亮是什么?是高悬于头顶、树

  • 在哪过年

    张建波

    在河街上遇见了一个早年帮我家盖房子的泥瓦匠,很是欣喜,忙过去打招呼,不料泥瓦匠十分冷漠,戒备地看着我,一脸茫然。很显然他已经完全不记得那时还是小孩子的我。我却记得他。我记得他是因为他有一手用瓦片做小鸟的好手艺。乡下盖瓦房,柱子立起来了,马头墙砌起来了,瓦片盖好了,剩下屋脊上

  • 刻碑石的人

    观照一个刻碑石的人意味深长。他住在光荣院敬老院,一生漂泊,无儿无女。十几岁离家,一生以碑石为伴,用锤和凿在碑石上刻着阴文或阳文,记录别人的生卒年月和孝子贤孙。现在他老了,眼花,手抖,描不直大大小小的汉字笔画。他把锤和凿收进了床底,那个享用了大半辈子的营生,只是偶尔浮现在寂长的下午闲谈

  • 岭岗的细枝末节

    岭岗的泥土是直立的。在信江支流的滨湖,这方低丘垄畈特立独行。和周边肥沃得从脚趾缝里冒油的田畈相比,岭岗的黄土粗糙干涩许多,这种黄泥适合烧制砖瓦,窑火赋予直立的泥土坚硬的灵魂。岭岗村前有一座废窑,黑洞洞的窑口正对来路,瘴孽之气毕露。但我必须经过窑口才能到达舅公家中,每次都要捏紧衣角

  • 被时光阻断的河流

    张建波

    正午,屋外的阳光泛着病态的白光。村子的白昼像夜晚一样安静,欲望的阀门调到最小或者关闭。田畴披金黄的长袍,在风中曲线毕露。挂在门后的镰刀锋刃犀利闪光,等待贴近那片田畴,吮吸稻秆桔下乳白的汁。没有人打算这个时候出门,除了我。

    一张毛票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那是买两包酥

  • 大桥下面

    张建波

    大桥下面是安静的江。洪水已经消退,粗粝的河床裸露在外。秋日,从大桥下走过,庞大的桥腹倒影江中。车从桥上隆隆驶过,桥的身躯发出轻微的颤动。站在大桥上可以看见蜿蜒的江,可以眺望更远的远方,而在桥下,看到的却是比江水流动得更缓慢的悠悠的时光。

    在大桥边上,另一座桥正在奠基。这

  • 一条躺在树荫下的狗

    张建波

    黑黑是一条躺在树荫下的狗,一根精致的铁链把它拴住。它用一种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也懒得动,大耳朵盖着眼睛,你不知道它是睡着了还是醒着。远远看去黑黑就像一团丢在地上的黑色绸布。

    拴它的树在一条景观河边,种着一排垂柳,它就躺在垂柳下,天热躲到树荫下,天冷就从树

  • 茶盘洲的秋天

    张建波

    晚稻收割完,谷子晒干入仓,稻杆上垛,村里人开始盘算上坪收柴,他们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默念,茶盘洲,茶盘洲。秋风渐凉,茶盘洲的茅柴在霜风中节骨变得越发坚韧,一人多高的茅柴头顶雪白的缨穗,在风中摇曳,茶盘洲在信江和韩家湖之间日渐丰满。这是进入漫长悠闲的冬季之前,村里人需要养精蓄

  • 隐疾

    张建波

    夜晚、床、睡眠,接下来我们能想到的可能是甜美的梦,是窗外呼呼的风声,或者是一场疾风暴雨的爱。没有人愿意想到死亡,睡梦中的死亡。在所有的死亡里,只有这种死亡最离奇、最不留痕迹,甚至有点温暖。但它却真切而冷酷地发生着,就像生活的冰面被石头砸出一个窟窿,无数的裂纹放射。

    这种温柔

  • 苹果

    张建波

    在没有见过苹果之前,无法想象苹果的味道。数学课本上很早就有和苹果有关的算术题,一边画着两个苹果,一边画着三个,中间一个加号,问等于几个。那个圆圆的带着一小截柄的图案项老师说是苹果。我没有见过苹果,这个像棉花桃的图形给了我无穷的想象。项老师说苹果甜甜的,红红的,脆脆的,很好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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