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

    见到许先生的那个周末,我去父亲那儿看他,想将见到许先生的经过说给父亲。

    刚提到在拆迁那片儿胡同儿巧遇到许先生,父亲就急不可耐的问我,“哪个许先生?”

    “呵呵,您忘了,就是文革前住在咱家前院儿东屋儿的许先生啊”父亲很是吃惊,话也结巴起来,“谁、你说谁?你说画画儿的老许?他,他还活着吗?

  • 7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世纪之交的又一个冬天,我偶然在报纸上看到,我家曾居住的那片胡同儿不久前已经开始拆迁。不久后,一个称作花市枣苑的楼群将在那片儿地方拨地而起。

    在我读大学那段儿时间,每年放假回家,都会发现有过去的老街坊搬走了,搬来不认识的新街坊。而在我毕业那年

  • 6

    有十多天儿没见许先生回来了。

    只记得他被红卫兵押走的第二天,来了几个红卫兵,到他屋儿里一顿儿翻腾,装走了几麻袋的东西,并向街坊们声明是奉什么最高司令部的指示查抄他的罪证,要“涤荡封建主义和资产阶级的污泥浊水”。临走,在小东屋儿的窗户、门和侧面山墙上都糊满了黄纸黑字的大字报,列举了许先生的

  • 5

    这年夏天,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本以灰蓝白黑色为主基调儿的视野里呈现出了绚烂夺目的红黄粉绿色,而往日安静的胡同儿也变得喧嚣起来。

    到处儿是红色的旗子、红色的条儿幅、红色的袖章和人们手中挥舞的红宝书。

    胡同儿两侧的墙壁上贴满了黄色和粉色纸的大字报。

    人们以能淘换到正宗的绿色军装、

  • 4

    这是许先生搬到院儿里的第三个年头儿。春节刚过,学校还没开学。半年前姜大妈的英明论断得到了验证。

    那个傍晚,我从同学家做完作业回来。走到院门口儿,就听到院儿里传出一个口音浓重得让我听不懂的女人的声音,走进院儿,只见前院儿东屋儿的门敞开着,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窗外站着那个身穿白色长大衣,围

  • 3

    转眼儿间,春天和夏天过去了,秋天到了。

    我离开了幼儿园,要开始上学读书了。我背上母亲亲手缝做的新书包,和许多适龄的孩子们一起走进了胡同儿里的小学校。

    在学校里,我认识了很多和蔼可亲的老师,又结识了许多新伙伴儿。除了白天上课、回家做作业、和新伙伴儿们玩儿耍,晚上还要磨着母亲给我读从图书

  • 2

    第二天天亮醒来,父亲母亲都早已起了床,不在屋儿里。

    窗帘儿已经摘下来,玻璃上结着厚厚的冰花儿,早晨的太阳斜照到窗玻璃上,透射出许多晶晶莹莹的散碎的光点儿。

    屋儿里的煤炉儿封着,怪冷的,吐口气儿都能看到白白的哈气儿。

    我又把脑袋缩进被头,我要等炉子着旺了,屋里暖和了,我再穿衣服。每

  • 1

    冬天的一个周末,父亲照例从幼儿园把我接回家。

    穿过一条条胡同儿,自行车儿停在我们住的院儿门口。父亲单腿支地,先把我从大梁上抱下来。脚一沾地儿,我便飞也似的跑进院儿。在幼儿园呆一个礼拜了,我想赶快见到母亲。父亲推着车跟在后面儿。

    一进院门儿,前院儿东厢房里正巧儿走出一个人,我一下扑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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