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世

一则童话

总有她的结局

似梦似幻

一台戏剧

总有她的曲终

若离若散

一场电影

总有她的落幕

或悲或喜

一个夜晚

总有她的心思

不言不语

一个我

凝望着那则童话

拂袖着那台戏剧

导演着那场电影

在那个不言不语的夜晚

如痴如醉

一点笔墨

一尊落款

一幅山水

一把折扇

慢慢打开

飘逸的清香

如幻

缓缓叠起

封藏的眷恋

如梦

拇指在前

四指在后

轻轻一撇

摇曳了一代江山

渴望一束灯火

几近奢侈

不要太过炽烈

太过妖娆

一束淡淡的灯火

一串淡淡的佛语

菩提，舍利

念珠，画壁

渴望一束灯火

几近疯狂

不要太过苍白

太过霓虹

一束淡淡的灯火

一串淡淡的静默

杯盏，笔墨

星月，箫瑟

雨

在这一刻停了

一半嘈杂

一半静谧

明天

还会不会继续

一半阴霾

一半晴朗

整理一下床铺

入夜的温度

从皮肤到心里

还是不适应

被子

依旧折叠平铺在角落里

只有它最懂

这忽冷忽热的节气

这是一个游戏

雨滴落在窗户上

然后成了画纸

手指是画笔

回忆是思绪

一盘发髻

一袭衣裙

没有浓妆

没有粉墨

空白处

又被细雨浸染

然后

继续画

继续回忆

一个游戏

就这样玩儿了一个世纪

从小到大

和父亲真的坐下来

聊天的次数

很少

父亲是个泥瓦匠

家里都是他的味道

穿的破旧的胶鞋

洗的泛白的衣服

那是他的行头

父亲手艺很好

门前的大院

后院的厕所

都是他一个人慢慢砌成的

父亲寡言少语

沉默的时候

总会抽支烟

父亲喜欢弄

南国的天

晴朗

北国的雪

忧伤

谁游曳在江南水道旁

不曾听见塞北落雪沉吟浅唱

谁踱步漠北古道

天

未曾明亮

厚重的乌云

隐匿了本该叫醒世间的晨光

抬头仰望

看见了风唏嘘的模样

携着未曾变

夜太深

梦触礁搁浅

思念是一首浓重的后弦

让人沉沦迷陷

后夜惊醒

一支烟蒂

两三轮烟圈

流年静默

悄悄地从头顶趟过

来不及细数

满头的黑发修长浓密了许多

如果有一个娴熟的剪刀手

毫不留情地将它修理得参差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