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一世繁华

（一）

1997年。在言家夫妇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见到母亲口中曾提过不止一次的言行书。

15岁的少年，身着亚麻色丧服，跪在父母的灵堂旁，给每一个来祭拜的人行礼，他的手指洁白，低下头去的时候柔软的头发微微泛黄，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

他身旁，是早已泣不成声的祖母。而他却是如此安定，竟守住

你是云，我是鸟，你时时看看我，我时时看看你，我想变成你，你想变成我。

———题记

我正靠着宽大破旧的房门坐着，房间里温度上升，我额上的汗水正如氤氲般化开。我从房门的抖动猜想你现在正靠着房门的另一边耸动着肩头哭泣。我的背后传来寒冷，我知道你脸上的眼泪正凝固成一颗颗璀璨的泪珠。只是一扇门的距离，

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这样走过，没有这样感悟过了。如今，放下了许多，心跟着轻松了，脚步也跟着轻松了。

放下了那一段一发不可收拾的迷蒙，花季是灿烂而又纠结的。有些事，明明很想得到，而且就近在咫尺。得到了，就会开心，就会成熟，就会成长。得不到。又会沮丧，觉得错过多可惜，也可能会感伤到流泪。但事后就好了。

委实感觉不到这标题的美好，偏偏这标题是个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女孩子提出来的，爱屋及乌，它也就只能够美好起来。

究竟那女孩子是怎样地美好，真正没有冷静下来思考。横竖有时间，那么就冷静下来思考思考。我看到她，是只感觉清淡。茶食说清淡倒过得去，轮到用在人身上，未免……唔……有点那个。是哪个？非要用语言表

梦见你在昏暗的房间里面

梦见你转过身萧瑟的走远

最远处的海天 相连

最近处的人们 相见

直到你转过身投入了人烟

直到你醒过来一切都没变

誓言在哪一天 兑现

人们在哪一天 再见

还在风雨里挥舞的清风长剑

还在岁月里奔跑的痴心少年

那流水般的舞台

从来就没人离

高三张牙舞爪地到来，空气炙热得足以灼伤任何形式的脆弱。绯烟把那所西安的大学写在一张纸条上贴在床前，每天睡觉以前默念三遍。她说，七七，我从来没有这样地想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们的眼睛布满纵横的血丝，速溶咖啡罐以恐怖的速度见底，我把空瓶子举起来向里面看去，灯光像一种深褐色的琉璃在太阳底下闪闪

许多年来我在南方与北方之间忙忙碌碌，每一次路过西安都是在夜里，而我没有醒来。当太阳尖锐地刺痛我眼睛的时候我发现一再地与它擦肩而过。但是我就这样相信那个女孩来过了，她站在黑暗之中沉默不语，睁大着那双黯然的灰色眼睛，头发潮湿地披散下来如

江灯渔火，悠见南山。远方的轮廓，披星戴月。“他还会来吗？”久居南山之下的老头问道。“不会了吧，听说他死了……”良久，“和我说说他的故事吧，老婆子，你见多识广。”一阵急促的声音，乌鸦扇翅而过，老妇人便在山之脚，江之畔，说起他的故事。

若当时武林上，非要说个头，那么

你听谁在别处唱。狂野的。落魄的。空旷的。悲凉的。我的寂寞。

其实有很多事都与我无关。比如说走在我前面的男子，他神经质的笑，他为何而笑？这是他的故事，与我无关。再比如说她们在我身边说我听不懂的鸟语，个个嬉笑，同样是一个我无法参与的笑话。世界是个圆，我被划分在外面。我多么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他可以

夜很深了，苏怡看着窗外。初冬马路上行人很少，附近小花园里轰鸣声不停地响，铲土机的长臂在黑夜里不断挥舞。

苏怡透过夜幕仿佛看见一寸寸草地被铲除、一棵棵大树被搬走。尽管这是早晚要发生的事，但这里毕竟曾是苏怡和杜人杰的乐园。苏怡只觉一股热热的水滴从眼眶里流出，流在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