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后面嗮得黢黑

我往那边去

我又从那边回来

这些房子的清晨

这些国家的清晨

一直跟着我

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

整个现实的画面

整个梦想的征程

不支持我离开当前

也不希望我采用其它的方式

我现在应当让人知道

我此时可以让人感受到

/

一切当初的设想

一切起先

沿着夏天的铁轨行走

薄暮里有凉爽的风

正好满足我对空气阻力的贪婪

信号灯和车站一样

我努力想也不是很清楚

但肯定息息相关

因为火车去的地方比写诗还幸福

/

其实那个懵懂大于一切的岁月

我根本不需要努力——

晨昏的家门，屋顶的炊烟

彩色的玩偶······{p

环顾你不在的四周

相逢只限于想象

悠悠的以前

早已睽违数载

/

独自一人在我们熟悉的小路上

走走停停

呼吸这里的空气

眺望这里的景色

/

那一刻

我对自己说：期待就是这片沉睡的雪

当它醒来之时

便是春天

长久地往上看

候鸟飞走的地方

必定有深蓝

必定有雪花飘落

必定有瞩目的空旷

/

有那么一刻

我的身体

被训练过的冥想清空

恍惚中

那个最初的意念

如同铲除了所有的焦虑

快乐得像松枝上的雪乡

白纸写不下古老的应答

冗长的诠释

沉溺在可怕的知解中

一个无能为力的怯懦者

在闪亮的人群中

寻找希望

从田野到山坡上都是雪

就连耕地周围的树也遮不住

我用手拂去栅栏上的雪，洒落的

都是生动与匮乏

都是干冷与沉寂

都是粗犷与细腻

/

冗长的和解

我朝哪里走

哪里就是塞北

哪里就是塞北的天空

哪里就是我渴望已久的放逐

/

我和故乡并排走进老是想拐弯的山

一个无病呻吟的大脑

一个无法说明的事实

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

这些语言运动的强度足以印证

我的自知力混得很惨

所以我动不动就否定自己

总以为灵魂才是生活的天才

但愿这并不是唯一的解释

/

曾经的伤害已经在所难免

这是由特定的态度和渺小的心理结构所决定的

当然

一千米以上的隆冬

——澄明之下

严酷还没变

洁白的恩泽还没变

山顶上的思念还没变

北温带的究诘也没有变

/

雪岭不高，但酷爱连绵

被呼吸温暖过的空气

又在眼睫毛上凝结

倘若我徒步行走

或者在浮光掠影中回首

晶莹剔透的眼帘就会呈现出

/

昔日恍若

我了解白雪皑皑

在路边堆满雪丘的道上行走

银色的曲率，枝状的凝华

激发是松懈的

甚至是停滞不前的

然而，有些事物——干干净净的闭塞

它们无华的表象是可以被操作的

譬如：严酷与漫长的光滑。或者古老的童话

你可以按照它们的比例

放逐自己的阴影

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语法

墙把我和屋子里的

幸福与不幸围了起来

倘若我以时间的名义写出

望着窗外的句子

并且受到某种需求的激发而思考

不论谁来以空间的名义划分

都以为我是要说出点什么

而我的目的

只是想拿自己的内心去经历它们

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