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搬进自建营房之后的第一天,我们又面临着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生活用水从哪里来?营房前面的愚公渠,固然有水,但那水浑浊、污秽,沉渣泛起,而且据说还有湖区特有的可怕的血吸虫。我们毕竟是具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的大学生,不是战斗在上甘岭上躲在被联合国军队围困的坑道里最可爱的人,处于自然的本能,谁也不会用生命做

  • 在军垦农场锻炼期间,我们每个学生连队编制为四个排,外加一个炊事班。每个排的排长都由现役军人排长来担任,副排长、班长、副班长都由大学生担任。炊事班则由司务长直接领导。我们三排先后来了两位现役军人来担任排长。第一任排长姓向,永顺人;第二任排长姓覃,慈利人。至于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没有介绍过。我们也不便打

  • 来到军垦农场后最美味的一餐,当属1968年的晚餐,1969年的早餐。这两餐其实就是一餐。因为,1968年底的最后一餐饭,由于蜗牛般的行船速度,让我们到了1969年元月一号的凌晨两点才吃到。这晚餐早餐合一的一餐饭,我们吃到了红烧肉。那是6940部队二连的解放军给我提供的。后来,我们得知,解放军连队除了

  • 新建的营房虽然可以躲雨避风了,但还不能入住。因为,我们还没有可以睡觉的床铺。开始,我们认为,部队至少会给每个人配发一块床板和两个条凳,这样我们在上面铺上被褥就可以睡觉了。后来才知道,我们的想法太天真。8月份来的66、67两届大学生毕业生是发放了铺板和条凳;但我们这些后来的68届大学毕业生,就没有了这

  • 在建设营房的过程中,我在的三排被安排整理场地,也就是在结冰的稻田里挖排水沟。我们第十班负责开挖一段。这时,我是三排第十班的班长。我的班有十三人,他们是,龙生庭(中南民族学院中文系,湖南人),匡宗华(中山大学哲学系,湖南人),吕光荣(中山大学物理系,广东新会人),卢瑞麟(北京工业学院导弹自动控制系,北

  • 我们到达南湾湖军垦农场第一天晚上,是住在6940部队二连的营房里。连长告诉我们,我们现在住宿的营房是部队战士们暂时腾出来让我们临时居住的。冰天雪地的季节,他们现在100多人全是在地面上开铺睡觉。元旦上午,大约是九点钟的光景,大家都起来了,三三两两地站在那低矮的稻草屋檐下,四处张望,这才看清了我们居住

  • 在焦急的等待中,我们的船队,终于慢慢地离开了黄茅洲船闸,在狭窄的水道中前进。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周围一片漆黑,船内也是一片沉寂。旷野里除了那小拖轮的呜咽,以及渠水拍击船舷发出的声响,听不到虫鸣犬吠。小船上的我们,大都保持着沉默。偶尔有人跑到船头,试图了解我们究竟到了什么地方,但

  • 1968年12月31日,这是我记忆得十分准确的时间。我们终于带着自己的随身行李,按照部队给予的番号,以接受解放军再教育的身份,走到湘江客运码头。我们被告知,由于南湾湖军垦农场道路不通,也没班车,所以我们数千人的大学生队伍,要从湘江坐轮船前往益阳地区沅江县的目的地。长途汽车、火车我当然都曾坐过,而且都

  • 灰色的天幕下,飘着点点雪花。南下的蒸汽机车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拉着十来节的绿皮车厢,带着我们这些大学毕业生,一路南下。一路上,火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那哐当哐当的响声,在我们听来,就像是一个疯子用那嘶哑又略带粗犷的声音,在不停地叫着:“广东-广西,广东_广西”。伴着车轮行进时那单调的节奏和声响,车厢

  • 1968年冬天,武汉的天气显得格外寒冷。呼啸的北风,飘扬的飞雪,弥漫的雾霾,笼罩着汉口、汉阳、武昌,笼罩着龟山、蛇山、洪山、珞珈山。这时武汉地区的文化革命运动进入了相对平静时期。 回想1967年的春夏秋冬,文化革命正如火如荼。全国各地的文攻武卫,四处蔓延。各个派别的辩论是唇枪舌剑,斗争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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