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方舟

洞庭湖区有多个劳改农场，汉寿的西湖农场，津市涔澹农场，岳阳建新农场等等都是犯人劳动改造的地方。沅江的大通湖农场也曾有犯人在那里劳动改造。农场里的犯人由解放军荷枪实弹武装看押，严格监督，强迫劳动。在劳动工地，军人荷枪站立，居高临下，犯人则在步枪和刺刀下种粮种棉干农活。当然，所有的犯人都统一身穿有犯人标

经过连续20来天早出晚归的奋斗，好不容易把那八百亩稻田的秧苗全部插完，全连的大学生都已经显得十分疲惫不堪。腰疼得直不起来，双脚和双手连续在五月的泥水里劳作，脚趾缝都有些糜烂，脚底脚面被稻田里的菱角和蚌壳刺伤划破的口子有的已经发炎，手指缝也都泛白。蚂蟥叮咬的地方还在缠着小布条。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大大小

刚到军垦农场的时候，说是白手起家，那真是千真万确。住房、卧具、坐具全无。我们除了衣物和书籍，外加临时购买的一个饭碗，那是一无所有。伟人鼓励我们说，“一张白纸，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又说“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我们知道，为了实现憧憬的美丽人生，憧憬的丰衣足食的生活，唯有在军人的带领

在军垦农场的日子里，无论是军人或者是我们大学生在特定的社会环境和政治背景下，都会做些有悖良心的事情。当时，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样做是有悖良心的，但又不得不做。污染豆粕饼以免被饥民偷食就是一例。这件事给我所造成的内疚与自责，伴随着我几十年的时光。

我们学生九连的耕种任务是八百亩稻田。虽说，那稻田全是

文革时期，江青和林彪们拼命地把领袖和自己送上了神台，并用一切舆论的和专政的手段，让全国人民一起掀起崇拜的狂热。于是工农商学兵都在跳忠字舞，做语录操，布置“三忠于”环境。在部队这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特殊群体里，对于贯彻江青们的指示那就格外积极，格外全面，格外到位，格外畅行无阻，因为那时，江青们简直就是

本是贫下中农出身的大学生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社会主义的国家大学读了几年书，有了一点知识，到了军垦农场，居然成了“臭老九”。

那时学生连队的连长、指导员和排长们，他们的文化程度都不是很高，高中毕业的连首长那就属于凤毛麟角的文化人了。大多是小学和初中文化程度。文化知识的局限和差异，使他们和大学生们

我们6940部队学生九连十班，有个名叫徐知篷的毕业生，上海市徐汇区人，说的是地道的上海普通话。徐知篷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其学习的是潜水艇设计与制造。再具体的专业，他说，那是属于国家秘密，确实不便透露，我们也不再详细打听。那时，我们结合他的专业，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做“潜水艇”。除非在正式的场合，我们叫

到了军垦农场大约是半个月后的一天，我们所有学生连队的男女大学生都领到了部队配发的一套蓝色的海军军官服。四个兜，衣服肩上留有上肩章的扣眼。实行军衔制时，军官才佩肩章，所以军官服装的肩部就设置了佩戴肩章的小布扣。后来，统率元帅的高人多次说过：我看到那个牌牌，就不舒服。过去没有牌牌打胜仗，现在有了牌牌我看

数九寒天，洞庭湖区北风劲吹，一片冰雪世界。新建的营房周边的稻田里，结了薄冰。我们来到军垦农场，已经有了10来天了。每天洗脸、漱口、洗脚、擦身，开始全是用愚公渠道里的冷水。那天气，那水的温度用来洗脸的感受，可想而知。

早上，愚公渠堤上，站着一排排的大学生，在那里洗洗漱漱；收工后，大家也都到愚公渠边

在南湾湖军垦农场呆了15个月的时间，经历了太多的历练、经受了无数的磨难，接受了无数的自然的和社会的洗礼，大学生们对于中国的和身边的一些事情似乎明白了许多，不过对于有些事情似乎又没有搞清楚。要谈收获吗?那当然有的，那一堆堆金灿灿的稻谷，那新开的305干渠，那加固了的北大堤，那新建的营房，那一头头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