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西南绥江人的春天,不是眼睛先看到,而是舌尖先感受到。

    立春过去半月,绥江大小山峦环抱的山坡沟洼,依旧静穆沉寂。远山墨魆灰黑的背阴,残留几挂正在消融的冰凌,田野里空旷寂寥,没有一丝春暖迹痕,冬的严寒依然执拗。

    春风一天天拂过,正月一完,连着十余天的朗照渐渐有了倦容,早春的薄阴悄悄然化了冻,若

  • 二零零二年的冬天,对于桑来说,特别灰暗。

    由于左耳胆脂瘤手术的失败,碰伤了面部神经,她的左脸瘫痪了。哭笑没动静,喜怒哀乐与它无关。无奈之下,她来到西南地区最大的一家医院求诊治疗,可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一点起色。

    这段时期的生活非常有规律。

    早晨6:30起床,吃完早点,坐上7:00的早班车

  • 长江东转处的金沙江,夹岸而上分明就是一座野果园。直立、攀援、匍匐、斜伸着上百种的野果:青幽甘冽的野山梨,红紫相间的野蛇果,香浓甘脆的野黄瓜,脆咯生香的野地瓜,酸中透甜的野草莓,糯软多汁的无花果……或张扬或含蓄,或奔放或温婉,点缀着大地,斑斓锦绣。让原本热闹的山林更加勃勃盎然,呈现立体的纷呈精彩,于是

  • 光阴似箭,日历即将翻到农历五月,午夜梦回恍惚看见,儿时的我正和一群小伙伴在野生粽叶的簇拥下,嬉戏在钟渍坝温暖的怀抱。每年临近端午的季节,梦里那缕醉人的清香似乎又在鼻端萦绕。

    多少年来,最让我魂牵梦绕的是,沿着江岸蔓延的野生粽叶和布满圆润鹅卵石的钟渍坝。儿时的记忆里阳光灿烂的午后,迫不及待写完最后

  • 母亲老了,一根根白发躲在不再乌亮的发丝中,触目惊心。

    母亲育有六个子女,每个平均相差两岁半,这意味着每隔两年半她的肚子就隆起十个月。母亲十七岁时嫁给了父亲,十三年内她的肚子起起伏伏了六次。终于在三十一岁那年结束了孕育,国家实行计划生育了。此时,母亲的腰肢已状若水桶。

    十七岁时的母亲,就象宁静

  • 老王昨儿夜里肠胃炎又犯了,一晚上跑了四五趟厕所,泻得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好容易挨到清晨八点,急忙打车去了医院。

    这个肠胃科,老王一年总要光临几次,饮食上稍有不慎,老毛病就立马发作,毫不手软。都说只有癌病是绝症,可治不断根的病也叫人苦不堪言。怪就怪昨晚的老同学聚会,十几个鬓角斑白的老头儿老太太喝高

  • 老张又在骂人了。

    龟儿子,日上三竿了还跟老子挺起,睡得安逸。黑了耍那么久半夜半夜不睡,猫尿灌得姓啥子都不晓得了。先还指望长大了有点出息,结果啥事不做,只晓得磨搓老子。立起那么大一筒,比老子还高,还叫老子服侍他!你养的好儿,惯势得安逸,那么多活路,你来做你来做,忙得你婆娘脚板儿翻!骂着骂着,老张把

  • 幺 老 爷

    (他最终没能唤对我的名字,就像我模糊他的名字,但缘由不一。)

    幺老爷的大名叫什么,我突然有些模糊。

    大清早村长打来电话,幺老爷死了,死在他借住的小屋。接完电话愣了几秒,吴可倒头继续躺着,却睁着眼睛。生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的发生有了多少变化,日子依旧按着它原本的顺序悄无声息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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