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摇曳的白色青梅
是谁,在唐宋经年的诗词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元明岁月的歌赋里独影倚窗?是谁,在凝眸处书写寂寞浣洗心事淡涂红妆?是谁,在楼檐抚弄筝弦描画锦书倾诉忧伤?她就是一个落尽繁华批尽宿命凝尽锦瑟的热灼女子;她就是一个骨肉如竹肌肤若莲性情似梅的冰冷女子;她就是一个拜佛虚门弄香湿衣吐丝粘尘的凡间女子----她叫白落梅。
白落梅是生长在江南两岸、女贞树下的纯情女子,沐着纷落得花蕾,似乎揣着忧郁的心思。掬一缕清风,她就孕酿能成氤氲烟雨;扯一朵白云,她就能编织成胭脂虹霓;拈一滴清露,她就能烹煮成温婉香茗;捧一袭月光,她就能揉搓成婆娑禅境。
认识落梅也很偶然,去年一位居住上海的文友把她介绍给我,说这个江南才女思路空灵文笔绝尘。我首先看到的是她很特别的简介:“胥智慧,笔名白落梅,生于江南,一个凌霜傲雪,拣尽梅枝的女子。凭一只素笔,写尽山水风情,百态人生。没有风华绝代,只是岁月静好。今生,愿温润清澈的笔墨,流淌在每一寸或葱郁或苍凉的土地,让喧嚣生动成跫音,让荒芜滋长出繁花。”我看文字一向很挑剔,她这一段简短而赋有韵味的独白不禁使我眼睛一亮。于是,我认识了她的文字,我的朋友圈里,多了一位江南才女。读她的文字,你很快就会被融入她所为你营造的意境与氛围之中,难以出逃。她写的作品品种多样,小说、散文、美文、诗歌、游记……填词作令、韵意琴瑟合谐;舞文弄墨,笔触流水行云;飘逸、含蓄、委婉、禅意、唯美……她写碧湖烟雨,洋溢着丹青水墨;她写灵山圣境,飘忽着云水禅心;她写红颜才俊,缠绵着惊鸿顾盼;她写尘世情爱,沧桑着悲欢沉浮。她的文章真不愧为:“落梅风骨,秋水文章。”
读白落梅的文字会有一种被溢香的煮酒迷了七窍的感觉,仿佛走夜路遇见了打劫者,但这个打劫的既不是杀气腾腾的蒙面大盗,也不是凶相毕露的紫髯黑煞,反而倒是一位浅笑淡吟的纤巧女子,她劫你的武器,是黛玉的花篮、绣女的头簪、白狐的裙桾、小尼的莲荷……就那么轻轻的一勾,你就像古代的书生,魂就没了。她的文字会引领我们穿越时间的黑暗,来到唐宋,栖息在沉睡着的诗词里,等待大梦初醒、等待大雨初霁、等待大智初悟……她的散文在CCTV3《电视诗歌散文》栏目播出近四十篇,都是描写人文,山水,抒情的散文,恬淡、优美、干净,博得了读者的真情盛赞。她很善于写情抒意,以一颗饱尝烟火滋味的心,寻求一份清淡如水的宁静;躲进岁月迂回的巷陌,领悟世间万事万物绽放的佛性与禅心。她将一群俗世男女笼进她所描画的树荫里,以浊为清,以苦为欢,我们似乎听到了一朵莲花再浅吟低唱,冷艳又妖娆。
今年春天,她把出版的第一本书《恍若梦中一相逢》寄给了我,我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细细读完,感觉如喝下了太多的醇酒,微熏但还很清醒。我想,中国的文坛上又一个安意如就要凌空出世了。她与安意如很有些相似,同是80后女作家,同是喜欢古典倾心诗词赏析,同是感情浓郁文笔细腻,不同的是安意如精于通俗妙于调侃,而白落梅则更近乎将身心全部凝结于前世的某个人或某个具有灵异的物体,经千年风雨脱胎换骨转世来到今天的人间,来尘俗的戏台上,还愿她孕酿千年的那个渴望----她只是想做台上一个默默无闻却有暗香悠悠的角色。任一世的繁华来绚烂如花,任一地的落寞去孤寂成秋,在枕衾辗转的夜,留下千古愁赋。笔尖轻拈着一片片花瓣,伴随着柔情蜜意。忽然转身回望,恍若梦中一相逢,心却已在尘世之外。那一岸的晓风,那一弯的残月,那一离岸的青舟…… 落蕾的梅子,向往她的境界,正绝尘而去!
落梅的新书又要出版了,她特意嘱我为她的书写点什么,我没有推辞就答应了,我还真有一种为她的文字写点感触的冲动。今晚大雪飘飞,刚好为我制造了一个美好的氛围,用音乐蘸着雪花,用香烟燃着激情,我便在这柔美的雪夜,将落梅的思绪与柔情做一次淡淡的、轻轻的延伸。
“雪中寻梅,寻的是她的俏,她的幽,她的雅。那剪寒梅,是青女轻捻玉指,散落人间的思绪;是谢娘彩衣倚栏,观望吟咏的温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暗香,如此高雅的意境,暗合了山野隐士悠然隐逸的恬淡情怀。雪落人间,舞弄如絮的轻影,穿庭弄树,推窗问阁。我飘忽的思绪,在无岸无渡的时空里回转,我恬静的心怀,在花香酣梦的风景里吟哦。‘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梅花宛如知己,将某个温暖的瞬间凝望成永恒。一枝梅花,牵引出云梦般的往事,试问那位遥远的故人,是否还会记得这个素衣生香的女子?折一枝寒梅,寄与故人,若干年后,如果再度相逢,是否还会记得曾经青翠的记忆,记得昨日遗失的风景?天地间,雪花以轻盈的姿态做一次洁白的回想,追思过往,那些苦乐的年华,在寻梦者的眼睛里演绎着生命最初的乐章。”
往事如烟、流年似水、红尘有爱、佳期守望。落花随风而逝,暗香残留,这也许就是花的宿命;落梅红妆初熟,醉染西窗,这也许就是果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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