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是怎样为互联网公司估值的
美国是怎样为互联网公司估值的?资本市场必须找到有实在新内容的增长点才能夯实“慢牛”的基础。这个增长点在1990年代逐渐形成,这就是众所周知的信息-通信产业,并最后聚焦到互联网产业上。
当代美国互联网产业与人类历史上的高科技在气质上不同
应当承认,信息产业尤其是互联网产业是近三十年资本市场大慢牛造就的最大产业杰作,也称得上是最大的正面贡献。如今,互联网已经成为世界高科技的形象代言人,凡谈论高科技,必然闪现出互联网的符号。
但是,互联网今日所塑造的高科技形象与人类历史上——包括并不遥远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高科技形象,却有一定的区别,这种区别主要体现在气质上。
(移动)互联网浪潮更加偏向于消费性,更偏向娱乐性,更加具有媒体性,更加追求明星效应。而在信息技术-互联网起来之前,甚至在信息技术的焦点还没有聚焦到互联网公司群体时,那时的科技行业讲究的是整体性、系统性,即科技产业是上下互联的一个巨型系统,任何突变都会受到这个系统的规制、约束。
当然,“单点突破”会促动系统跟着适应,从而倒逼系统其他部分相应寻找突破,进而带动系统自身进化,最后表现为系统的整体进步。
但这种进化总体上是“一点一点”推动的(incremental),创新人员对于技术突破会有一个理性的预期,因为它不可能摆脱系统母体独自狂飙突进。从十九世纪后半期铁路、电力革命到二十世纪中叶核能、太空技术取得突破,都是这个逻辑。
所以说,如今的移动互联网产业及其背后的风险投资的哲学逻辑与人类科技发展史的经验截然不同,它追求的就是指数式的增长。
风投界投资标准的一个形象比喻是:风投宁愿投预期三年成长100倍(只是某种经营指标而非利润增长100倍)但成功率只有25%的项目,也不会投预期三年成长3倍(假设这3倍是最实在的净利润指标)且成功率有80%的项目。
但是,人类科技发展带来的系统复杂性是很难摆脱的,尤其是物质系统的复杂性,越复杂的系统,各种约束就越多。
因此,要实现后一种投资思维要求的爆炸性增长,就必须摆脱两点束缚:
其一,尽可能地摆脱物质。因为现代社会的物质世界通常受制于某种系统,很少有系统能承受内部某个点一下子增长几百倍所带来的冲击,能增长几百倍的只能是某种纯信息的东西;
其二,摆脱净利润的要求。因为只有不计成本的投入,才可能带来某种指标短时间几百倍的成长——而这种投入甚至不一定能带来收入的同比增长(至少在早期是如此),更不可能实现利润的同比增长。
同时,搞投入是要有资本愿意出钱投资的,资本愿意投资就必须有回报。所以,这些先期投入的资本必须以某种形式——通常是资本市场上市或被上市公司并购来退出以获利。
由此倒推:资本市场的法则必须进行根本性的改造,以某种“思维方式”为名摆脱资本市场传统固有的规则——既然传统的规则是根据净利润水平及其增长潜力进行估值,那么新游戏法则就不考虑净利润。
这样的新法则必须专门覆盖某个特定板块,这就是追求指数型增长的互联网板块,它们将完全摆脱资本市场的传统法则而成为“特权集团”。
美国资本市场恰恰在1990年代完成了这次蜕变,成就了互联网产业今日的辉煌。这次蜕变是美国二战后几十年风险投资、信息-通信产业、资本市场发展三者最终交叠的产物,并在同时期形成的以美国为核心的全球化格局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硅谷聚焦互联网产业的过程及背后风险投资机制的形成
二战以后,世界信息技术产业进而互联网产业发展的起源地就在美国加州的硅谷,风险投资也在这里诞生。硅,就是半导体(集成电路)产业的代名词,不过,今天“硅谷已经无硅”,这是为什么呢?这是资本市场逻辑走到极致时的必然。
以半导体产业为起点的信息技术产业和风险投资行业都诞生于1950年代左右。两者最早并没有天然的交集。1960年代末,美国资本市场掀起了一股“电子”热,凡是带有电子(electronics)的公司一上市就被热捧(估值倍数可达100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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