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的记忆学说
在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位名叫谟涅摩绪涅的“记忆女神”,她身边有九位漂亮的女儿,专司文艺与科学。古希腊人是把记忆当做文艺与科学之母来看待的,没有记忆,就没有文艺和科学。
记忆一出现在人类历史长河中,就与美丽的神话紧密相连,表明了古希腊人对记忆的高度推崇。在不能科学地揭示记忆的原理和规律的时代,人们就已经把记忆置于极为高贵和极为神秘的地位。
混合物假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类对记忆的神奇越发感到奥妙难解,于是开始了对记忆机理的探索。
对“能记住事情”感到莫名其妙的古希腊人,将这一特异的现象与左右生命的明暗或冷热等因素联系在了一起。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希腊的巴门尼德在公元前6世纪首先提出的混合物假说:记忆是光明与黑暗或是热和冷的混合物。
巴门尼德还认为,只要这一混合物保持不变,记忆就是完好的;一旦这个混合物发生了变化,遗忘也就产生了。
混沌的思维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类不再满足于美丽的神话和懵懂的假说,发现自我、探索自然的意识逐渐被唤醒,对记忆形成机理的探究在悄然孕育,关于记忆的混沌思维也渐渐形成。
在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的迪欧根尼将记忆与身体里的空气连在了一起,提出平衡说:记忆是由一些能使身体里的空气保持均衡分布的事件所组成的过程。如果这种平衡被打乱,遗忘就会发生。
而另一种假说是基于“脑和心是生命的重要部件”的观点产生的。西方医学的奠基人希波克拉底和克罗丹等人得知有人在战场上发生“脑受外力打击会突然丧失记忆”的情况后,就将理智、情感与心、脑联想到一起,提出了脑司理智、心司感情的理念,即心脑合一说。
虽然这些假说并不成熟,但这并不表示这些混沌思维毫无意义。正是这些假说,帮助人们进入对记忆的更深层次的探索与想象。
脑说
公元前4世纪,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对心脑合一说提出了异议。他认为,人的思想情感、智慧和欲望都是从脑产生的,学习不过是回忆罢了。
柏拉图想象出大脑接受印象的方式与某个尖的物体在蜡版表面移动造成刻痕的情况相同。印象一旦形成,就一直要保留到它磨平为止,这时便又出现了一个光滑的表面,这个光滑的表面就是完全遗忘——记忆的对立面。这就是柏拉图提出的有关记忆和遗忘的蜡版假说。
脑说是至今还被许多人所认可的一种关于记忆的假说。在柏拉图之前,人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记忆是位于脑部的。蜡版假说的出现,表明人类已经开始了记忆机理探索的新篇章。
后来,芝诺还曾对蜡版假说作了一些非本质的修正:“实际上是感觉在蜡版上‘写’下了印记。”
德莫克利特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人的思想是从脑子里产生的。但是他又错把心看成是发怒的器官,将肝看成是产生欲望的器官,这样的认识仍然有很大的局限性。虽然有局限性,这样的观点仍然算得上是人们对记忆的认识的升华。
心说
公元前4世纪末,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发现“跳动的心停止,血液也停止运行,生命与记忆也不复存在”这一重要现象之后,为了阐明记忆的生理性质,就错误地将与生命同在的记忆和被心驱动的血液联系在了一起,提出感觉和记忆的中心存在于心中,即心说。
亚里士多德认为,心的部分功能与血液有关,流动的血液是记忆的基础,遗忘则是血液流动逐渐变慢的结果。与此同时,他还首次将有关联想的定律纳入记忆领域之中,并对柏拉图的蜡版假说作了修改:我们所体验到的形形色色的印象,正如将宝石戒指摁在蜡上会留下痕迹一样——在感知时,被研究的客体放射出来的物质微粒穿入人脑,像在黏土或蜡版上那样,在大脑的软组织上留下痕迹。
可以说,在这一个历史时期,人类对记忆机理的认识仍然没有实质性突破。
精气说
公元前3世纪,希腊的希罗菲罗斯提出:生命精气和动物精气与记忆有关。他认为,较高级的生命精气产生了较低级的动物精气,而后者则包括记忆、大脑神经系统。人比动物优越的一个原因是由于人的大脑上有着大量的皱褶(这些皱褶就是现在所说的大脑皮质上的脑回)。他还认为这一切对于心来说,只占次要的地位。所以这一种假说仍然没有跳脱出心说的束缚。
总之,公元前的古希腊人在科学不发达的情形下,借助直觉,对“人能记住事情”的机理进行了没有实验结果支持的或混沌或清晰的猜想和思考,提出了平衡说、心脑合一说、心说、精气说,以及被后人发扬光大的脑说,为后人探索记忆之谜提供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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