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称散文

发布时间:2017-02-13 22:11

可以说,散文佳作无不是饱蕴着作者淋漓酣畅的感情写出来的,是作者真挚情感的产物,是以情动人的,摄人心魄的。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第一人称散文,供大家欣赏。

第一人称散文

第一人称散文:第一次去青岛

第一次去青岛之前,实际上我已经对青岛很熟悉。距今三十年前,正是人民公社的鼎盛时期。全村人分成了几个小队,集中在一起劳动,虽然穷,但的确很欢乐。其中一个女的,名字叫做方兰花的,其夫在青岛当兵,开小吉普的,据说是海军的陆战队,穿灰色的军装,很是神气。青岛离我们家不远,这个当兵的经常开着小吉普回来,把方兰花拉去住。方兰花回来,与我们一起干活时,就把她在青岛见到的好光景、吃到的好东西说给我们听。什么栈桥啦,鲁迅公园啦,海水浴场啦,动物园啦,水族馆啦……什么油焖大虾啦,红烧里脊啦,雪白的馒头随便吃啦……通过她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的描述,尽管我没去过青岛,但已经对青岛的风景和饮食很熟悉了,闭上眼睛,那些风景仿佛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方兰花除了说青岛的风景和饮食,还说青岛人的"流氓"。她说--起初是压低了嗓门,轻悄悄地:"那些青岛人,真是流氓成性……"然后就突然地抬高了嗓门,仿佛要让全世界都听到似的喊,"他们大白天就在前海崖上吧唧吧唧地亲啊……"这样的事情比风景和饮食更能引起我们这些小青年的兴趣,所以在方兰花的腚后总是追随着一帮子小青年,哼哼唧唧地央告着:"嫂子,嫂子,再说说那些事吧……再说说嘛……"她低头看看我们,说:"瞧瞧,都像磅一样了,还敢说给你们听?"

生产队里有一个早些年去青岛贩卖过虾酱和鹦鹉的人,姓张名生,左眼里有颗宝石花,歪脖子,有点历史问题,整日闷着不吭气。看方兰花昂扬,气不忿儿,终于憋不住,说:"方兰花,你天天吹青岛,但你是坐着你男人的小吉普去的,你坐过火车去青岛吗?你知道从高密坐火车去青岛要经过哪些车站吗?"方兰花直着眼答不上来。于是张生就得意地歪着脑袋,如数家珍地把从高密到青岛的站名一一地报了出来。他坐的肯定是慢车,因为站名达几十个之多。我现在只记得出了高密是姚哥庄,过了姚哥庄是芝兰庄,过了芝兰庄是胶西,过了胶西是胶县,过了胶县是兰村,然后是城阳、四方什么的,最后一站是老站。但在当时,我也像那张生一样,可以把从青岛到高密沿途经过的车站,一个磕巴都不打地背下来,而且也像张生那样,可以倒背如流。所以,在我真正去青岛之前,我已经在想象中多少次坐着火车,按照张生报告的站名,一站一站地到了青岛,然后按照方兰花描画出来的观光路线,把青岛的好山好水逛了无数遍,而且也梦想着吃了无数的山珍海味。梦想着坐火车、逛风景是美好的,但梦想着吃好东西是不美好的,是很难过的。嘴里全是口水,肚子咕噜噜地叫唤。梦想着看看那些风流人物在海边上恋爱也是不美好的。

等到1973年春节过后,我背着二十斤绿豆,二十斤花生米,二十斤年糕,送我大哥和他的儿子去青岛坐船返回上海时,感觉到不是去一个陌生的城市,而仿佛是踏上了回故乡之路。但一到青岛我就彻底地迷失了方向。从我舅舅家那两间坐落在广州路口、紧靠着一家木材厂的低矮破旧的小板房里钻出来上了一次厕所,竟然就找不到了回去的道路。我在那一堆堆的板材和一垛垛的原木之间转来转去,从中午一直转到黄昏,几次绝望地想哭,汗水把棉袄都溻透了。终于,我在木头垛后听到了大哥说话的声音,一转弯,发现舅舅的家门就在眼前。

等我回到了家乡,在劳动的间隙里,乡亲们问起我对青岛的印象时,我感慨万端地说:"青岛的木头真多啊,青岛人大都住在木头堆里。"

第一人称散文:北京秋天下午的我

据说北京的秋天最像秋天,但秋天的北京对于我却只是一大堆凌乱的印象。因为我很少出门,出门也多半是在居家周围的邮局、集市活动,或寄书,或买菜,目的明确,直奔目标而去,完成了或得手了就匆匆还家,沿途躲避着凶猛的车辆和各样的行人,几乎从来没有仰起头来,像满怀哲思的屈原或悠闲自在的陶潜一样望一望头上的天。

据说秋季的北京的天是最蓝的,蓝得好似澄澈的海,如果天上有几朵白云,白云就像海上的白帆。如果再有一群白鸽在天上盘旋,鸽哨声声,欢快中蕴涵着几丝悲凉,天也就更像传说中的北京秋天的天了。但我在北京生活这些年里,几乎没有感受到上个世纪里那些文人笔下的北京的秋天里美好的天。那样的秋天是依附着低矮的房舍和开阔的眼界而存在的,那样的秋天是与蚂蚁般的车辆和高入云霄的摩天大厦为敌的,那样的天亲近寂寞和悠闲,那样的天被畸形的繁华和病态的喧嚣扼杀了。没有了那样的天,北京的秋天就仅仅是一个表现在日历牌上的季节,使生活在用空调制造出来的暧昧温度里、很少出门的人忘记了它。

从日历牌上我知道立秋的节气已过,但秋后还有一伏,气温依然是灼热逼人,家家的空调机还在轰鸣着,如果是中午上街,街上的水泥路面上,依然泛着耀眼的白光,多半是红色的车辆,咬着尾巴,缓慢地移动,像一团团移动的火炭,连缀成一条灼热的、扭曲的火龙,人在路边走,身上汗湿黏腻,不是愉快的事。在无事的情况下,我不会在这个时刻出门。我在这个时刻,多半是在床上午睡。我可以整夜的不睡觉,但中午不可以不睡觉。如果中午不睡觉,下午我就要头痛。在中午的梦里,我也许会梦到清华园里被朱自清描写过的荷塘。虽说荷花的盛季是夏天,但初秋的北京,从电视的画面上和报刊的文字里,我知道荷花照样开放得狂。等荷塘里满是高挑的莲蓬与苍黄的荷叶构成风景时,大概已是中秋佳节了。

我的午休时间很长,十二点上床,起床最早也要三点,有时甚至到了四点。等我迷迷瞪瞪地起来,用凉水洗了脸,下午的阳光已经把窗上的玻璃照耀得一片金黄了。起床之后,我首先是要泡上一杯浓茶,然后坐在书桌前。如果老婆不在眼前,就赶紧地点上一支烟,喝着浓茶抽着香烟,那感觉十分美妙,不可以对外人言也。

喝着茶抽着烟我开始翻书,乱翻书,因为我下午不写作。我从来也没养成认真读书的习惯,拿起一本书,有时候竟然从后边往前看,感到有趣,再从头往后看。从过了四十岁后,我再也没有耐心把一本书从头看到尾了,无论是多么精彩的书。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知道,但要改正也难了。看一会儿书,我就站起来,心中感到有些烦,也可以叫无聊,就在屋里转圈,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懦弱的野兽。有时就打开了那台使用了十几年的日立牌电视机,21英寸的,当时是最好的,是用了我第一次出国的指标在出国人员免税店买的。日本货的质量,虽然近年来也频频出问题,但我家这台电视机的质量实在是好得有点惹人烦。十几年了,天天用,画面依然清晰,声音依然立体,使你没有理由把它扔了。电视里如果有戏曲节目,我就会兴奋得浑身哆嗦。和着戏曲音乐的节拍浑身哆嗦,是我锻炼身体的一种方法。我一手捻着一个羽毛球拍子使它们快速地旋转着身体也在屋子里旋转,和着音乐的节奏,心无杂念,忘乎所以,美妙的感受不可以对外人言也。

使我停止旋转的从来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电视机里的戏曲终了;戏曲终了,我心抑郁。解决郁闷的方法是拉开冰箱找食物吃。冰箱是东芝牌的,也是日本货,与电视机一样是用德国马克在出国人员免税店买的。前不久坏过一次,后来被我老婆敲了一棍子又好了。一般情况下我总能从冰箱里找到吃的,实在找不到了,我老婆就会动员我去离家不远的菜市场采买。我知道她其实是想把我撵出去活动活动。

在北京的秋天的下午,我偶尔去菜市场采买。以前,北京的四季,不但可以从天空的颜色和植物的生态上分辨出来,而且还可以从市场上的蔬菜和水果上分辨出来。中秋节前后,应时的水果是梨子、苹果、葡萄,也是各种甜瓜的季节,但现在的北京,由于交通的便捷和流通渠道的畅通,天南海北的水果一夜之间就可以跨洋越海地出现在市上。尤其是农业科技的进步,使季节对水果的生长失去了制约。比如从前,中秋节时西瓜已经很稀罕,而围着火炉吃西瓜更是一个梦想,但现在,即便是大雪飘飘的天气里,菜市场上,照样有西瓜卖。大冬天卖海南岛生产的西瓜不算稀奇,大冬天卖京郊农村塑料大棚里生产的西瓜也不算稀奇了。市上的水果蔬菜实在是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无所适从,东西多了,就没有好东西了。

如果是去菜市场回来,我就在门口的收发室把晚报拿回家。从订阅《北京晚报》开始,我有了一点北京人的感觉。《北京晚报》是一份发行数百万份的报纸,版面一扩再扩,广告也日渐增多。报纸的头版多半没有什么好看的,就像电视台的新闻联播的前十分钟一样。其他的版面上有一些有趣的东西,我看过马上就忘了。看完晚报,差不多就该吃晚饭了。吃完了晚饭的事情,不属于本文的范围,我只写从中午到晚饭前这段时间里我所干的事情。

有时候下午也有记者来家采访我,有时候下午我在家里要见一些人,有朋友,也有不熟悉的探访者。媒体采访是一件很烦人的事,但也不能不接受,于是就说一些千篇一律的废话。朋友来家,自然比接受采访愉快,我们喝着茶,抽着烟,说一些杂七拉八的话,有时候难免要议论同行,从前我口无遮拦,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年纪大了,多了些狡猾和世故,一般情况下不臧否人物,能说好话就尽量地说好话,不愿说好话就保持沉默,或者今天天气哈哈哈……

按说北京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秋天有三个月。中秋应该是北京最好的季节,其实,中秋无论在哪里,都是最美好的季节。我小时候在山东老家,对中秋节就很感兴趣,因为中秋节除了天上有一轮圆月,地上还有月饼。苏东坡的千古名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就是在我的故乡做知州时写的,可见那时的月亮是何等的明亮。那时还没有吃月饼的习俗,如果有,苏东坡不会不写的。月饼之所以有馅,是因为当时在月饼里夹上了造反的信号,要造蒙古人的反。我少时听一个去内蒙古贩卖过牲口的人说,八月十五夜里,蒙古人要到草里去藏一夜。我总是感到那中秋节是北京人发明的一个节日,因为北京曾是元朝的大都。元大都的城墙遗迹,就在我曾经住过的小西天附近,那上边有很多树,如果在秋天的下午,站在元大都城墙上的树林子里,也许会更多地感受到一些北京秋天的美丽吧。也许我应该去一次,为了这篇文章。

现在,距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月饼大战就拉开了序幕。月饼花样繁多得令人无所适从,看起来都很精美,但味道一般。我知道我也像鲁迅先生笔下那个九斤老太一样,不能对现在的食物给予公正的评价。其实,现在的月饼使用的材料绝对比过去的材料高级,味道也应该好于以往,感到不好吃,不是月饼的问题。其实,最精美还不是月饼,而是包装月饼的盒子,那真是金碧辉煌,好似一座宫殿。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如此精美的盒子包装吃的东西。我每年都要为如何处理空月饼盒子发愁。人类真是自找麻烦的动物,科学越发展,人类面临的麻烦就越多。

北京的秋天最为著名的地方就是香山,而香山的名气多半是因为那每到深秋就红遍了山坡的树叶。长红叶的树木多半是枫树。我猜想,当年曹雪芹曾经爬上过香山观赏过红叶,纳兰性德也上去过,许多达官贵人、社会名流也上去过。周作人在那附近的庙里住过很长时间,写出的文章里秋气弥漫,还有一股子树叶的苦涩味道。我在北京生活了近二十年,始终没去过香山。但似乎对那个地方并不陌生,那漫山遍野的红叶在我的脑海里存在着。如果真去了,肯定失望。我知道看红叶的人比红叶还要多,美景必须静观,热闹处无美景。

现在是北京秋天的一个下午,我打破下午不写作的习惯,坐在书桌前,回忆着古人关于秋天的诗句来结束这篇文章:"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秋风忽洒西园泪,满目山阳笛里人","枫叶纷纷落叶多,洞庭秋水晚来波"……古人有"悲秋"之说,大概是因为秋天的景象里昭示着繁华将逝,秋天的气候又暗示着寒冷将至,所以诗中的秋天总是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的凄凉感,但也有唱反调的。李白就说:"我觉秋兴逸,谁云秋兴悲";刘禹锡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杜甫说:"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黄巢说:"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放百花杀";毛泽东说:"万木霜天红烂漫,天兵怒气冲霄汉"。但即便是反调文章,也没有把悲变为喜,只不过是把悲凉化为悲壮而已。

第一人称散文:讲话

接到入伍通知书后,村里一个复员兵便登门来教导我:"到了部队,第一件事就是给新兵连首长写一份决心书,这对你的分配至关重要。如果你写得好,新兵训练结束后,就有可能让你去当文书或是给首长去当警卫员,而这两个职务是天生的干部苗子。"他还传授给我很多宝贵经验,高级的有如何取得首长的好感,低级的有怎么样抢吃热汤面。

我遵循着他的教导,到新兵连的第二天,就写了一份决心书交给班长,让他帮我交给连首长。班长是个老兵,狐疑地看看我,问:"你家里有人当过兵吧?"我说没有。他摇摇头,好像不相信我的话。

我那份决心书开头就写要在党支部的英明领导下反击右倾翻案风,其实啥是右倾翻案风我一点也不知道。后来写入团申请书也是这样写。填入党志愿书就填上紧跟英明领袖华主席,坚持"两个凡是",这些东西现在还在我的档案袋里吧?但天地早就大变了模样。

也许真是那份决心书起了作用,团里举行大会欢迎新战友,要选一个新兵代表讲话,这事儿就光荣地落在了我的头上。我兴奋得一宿没睡着,大睁着两眼梦想自己的光明前途。大概是由文书而指导员,穿上了四个兜的军装,回家探亲挽着袖子,手腕子上套着手表,上海牌的,全钢防震,十九个钻。

讲话稿写好后,新兵连的指导员帮我改了一遍,让我下去念熟溜了,别上了台打结巴嗑子。这件事让一起入伍的老乡很忌妒,说什么的都有。我心里憋着劲儿,想来个一鸣惊人,来一个亲者快仇者痛。

欢迎大会那晚上,几百个新兵和团直的几百个老兵把团部礼堂坐满了,边角上还镶着一些家属和小孩子。因为会后还有文艺演出。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人间的礼堂,看着舞台上那猩红的天鹅绒大幕,还有那些华灯,心里激动得很严重。老兵和新兵拉着歌子,此起彼伏,声震屋顶。那情绪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我想当兵真好,当兵实在是太好了呀!看到那些精神焕发的小军官,我的心中充满了希望。

大幕终于拉开了。一个老军官上台讲了几句开幕词儿,就请曹副团长讲话。曹副团长上来坐下,对着包着红布的麦克风念讲稿。那稿子的内容跟我写的差不多。曹副团长讲完了,我们使劲鼓掌。下面指导员讲话。指导员也是坐在麦克风前念讲稿,稿子的内容跟我写的差不多。指导员讲完了,我们使劲鼓掌。指导员下去后,那个主持会议的老军官说:"下边请新兵代表讲话。"

在一片掌声里,我不知怎么样地上了台。我头晕,心跳,快要死了似的。谁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了。但这是光荣,是前途,是四个兜的军装,是上海牌手表,全钢防震,十九个钻。

我一屁股坐在那把坐过曹副团长、坐过新兵连指导员的椅子上。那是一把红色人造革面的钢架折叠椅,我糊糊涂涂地就坐上了。我望了一眼台下那一片眼睛就低头念稿子。我感到嘴唇不好使唤,喉咙紧张,发出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念了几句,便放了胆,嘴唇活泼了,嗓子松弛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春雷一样在礼堂里滚动。刚刚找到感觉,还没过瘾,稿子就念完了。我站起来,立正,给台下人敬礼。然后转身,立正,给台后那些坐成一排的首长敬礼。然后又转身,找到台阶,在众目睽暌下,回到座位上坐下。我刚落座,就被班长狠狠地踩了一脚。我听到班长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混蛋,彻底完了!"

我当时就蒙了。文艺演出开始,团文艺宣传队那些女兵五花八门的脸我一概看不清了。

带着沉重的思想负担回到宿舍,我问:"班长,怎么回事?"

班长骂道:"混蛋,那凳子,你也配坐?那是首长坐的!你一个新兵蛋子,不站着讲话,竟敢像首长一样坐着讲,太不像话了!你稀稀了(新兵连流行语),等着明年回家吃地瓜去吧。"

我一夜未睡,满脑子胡思乱想,真是连自杀的心都有。

我请教班长,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班长说:"印象太坏了,没什么戏了。"

我的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我一个老中农的儿子,费了千辛万苦才当上兵,原本想在部队好好干,提成军官,为父母争气,与地瓜离婚,谁知道这样简单就稀稀了。有苦不能言,心中车轮转,转了半天,转出了个主意。我给新兵连党支部写了一份沉痛的检查,检查我坐了不该坐的椅子的错误。检查写好后,我买了一包烟送给班长,求他把我的检查上交给连首长。班长不看烟,看着我,说:"要说起来,新兵嘛……行,我帮你递上去,咱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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