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爱玲的一封信

发布时间:2017-06-02 11:26

书信作为中国古代散文的重要文体,不仅起源时间早、使用范围广,而且兼具实用性和审美性。那么,给张爱玲的一封信要怎么写呢?下面小编整理了给张爱玲的一封信范文,供您参考!

给张爱玲的一封信范文一

张爱玲:

明知道感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你又何必执着,何必去为了那流动的感情而凄凉一生,你这样做究竟值不值?有结果么?纵然你曾经爱过,曾经得到过,但随后而来的呢?你说,“因为理解,所以宽容;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但我想说你真的理解么?真的懂得么?是理解他,懂得他?还是理解自己,懂得自己?抑或是理解世界,懂得世界?

爱的越深,痛苦越大;用心越真,伤害越重。你把你最真的心,把你最深的爱,给了一个根本不懂你,或者说根本无法理解你的人,换来的只是一场玩剧的心碎。你 坚持的美好,你向往的幸福,不是那个人不肯给你,是他根本无法给,他没有资格,他也给不起!生活给一个热爱它的人最惨残酷的打击,这就是现实的无奈?

有谁能揭开你傲慢的面容之下的无奈?有谁能读懂你那潇洒背后的沧桑?有谁能理解你那最真的心被摧残后的无奈?又有谁肯为你的辛酸遭遇抹上一把同情泪?

最真的心最深的爱换来的却是伤害和背叛,这种痛苦又何止一个心碎就能够表达?为什么要趟一场注定是悲剧的浑水?你本不该如此相信这个世界,因为你从不曾属于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上的人又如何达到你高度,又如何走近你的境界?

你注定要高高在上,也注定要孤苦凄凉一生……

情到深处是孤独,情到深处是泪水,而你的泪水还能否将你的孤独掩盖?

我欣赏,不,是敬佩,一直都是你不可一世的,永远高扬的傲态。

白鸟:刘利娜

年月日

给张爱玲的一封信范文二

爱玲:

你好!

不知道你的容颜是否憔悴,不知道你是否依然柔情似水。

我想,时光的流逝掩饰不住你的才情,同样也洗不去你满面的愁容。爱玲,其实我懂得你的心,我知道你内心的无奈,我知道你也同样渴望着快乐的人生。可是你却对着生活说,人生有飞扬,你飞扬不起来;人生有热闹,你热闹不起来。你曾说,你可以逃离一切,但是你逃不出这生命的苍凉,苍凉是飞扬与热闹之中的安稳与真实。

爱玲,你不该用苍凉来填充你的人生,你更不该让你的人生总处于悲凉的低谷,你该去寻找生活中的飞扬与热闹,你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快乐和幸福。爱玲,春秋辗转,流年似水。人生如浮萍,为浪潮所操纵,而浪潮又被狂风所裹挟……很多时候,我们是难以左右人生命运的,而重要的是态度。爱玲,如果你能从另一角度来看你的人生,或许你就没有那么多的无奈与烦恼了,今天你留给我们的也将会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书叠青山,灯如红豆,春花秋月,几度春秋。

看过你的《倾城之恋》,我才真正读懂了你。你的情感里有一种带着啼血的悲哀与苍凉。爱玲,也许你的人生有几多不幸,几多悲哀,但你知道吗?苦难也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财富呀,正因如此,你的文字里才有一种世人无法体验的哀怨。这样去想,你就会发现生活原本也是多情和美丽的。伤感和无奈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爱玲,顺境中的笑脸是容易被遗忘的,逆境中的笑脸才让人刻骨铭心。我更希望看到你在逆境中那坚强的笑脸。

爱玲,我真诚地祝福你的人生能够快乐,祝福你的生活充满幸福。因为你幸福,我就快乐;因为你多情,我才如此地崇拜你;因为你是才女,我才从你的大智大慧的文字里读出了你的睿智,你的孤独,你的浪漫,你的惆怅……

爱玲,虽然我们处于不同的时代,我甚或不能全部地读懂你,但我想真诚地告诉你,不管你在人间还是在阴间,我都希望你永远的快乐和幸福。

一个希望你快乐的人

2004年6月7日

给张爱玲的一封信范文三

张爱玲:

那天又想到你,是和人谈起胡兰成。

话头并不是从胡兰成而起,而是从一本叫做《在德黑兰读<洛丽塔>》的书开始。伊朗女学者阿扎西从海外归来,回到自己的祖国伊朗教授西方文学,她因为不愿意戴着面纱上课,辞掉了在德黑兰大学的教职,邀请了七名女学生,每周四到她家里贪婪地阅读英文经典。她为女孩子们选定的阅读教材有《一千零一夜》《洛丽塔》《了不起的盖茨比》等。

这本书的主题,是讲在个人自由受到强烈桎梏的大环境下,如何通过启蒙自身,来改变所处的世界。而书里最让我感兴趣的细节,却是当这些秘密阅读小组的妙龄少女们读到亨伯特,忍不住震颤和心动,“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仿佛亨伯特在舌尖所含的是她们的名字。

忽然就想起了胡兰成,像所有的张爱玲迷一样,我也很讨厌胡兰成,不解你对他的深情。亨伯特和胡兰成一样,其实是非常丑恶肮脏的人,内心有永远也见不得人的一面。

他们的另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有种奇异的,能操纵女人的能力。魅,祛不了的魅。比如台湾的朱天文、朱天心两姐妹,就是很明显地在胡兰成语言的操控之中。

不同的是,在对女人永不停息的追求上,亨伯特有种自知的病态,胡兰成却视其为天下最正当、最美的事业。

胡兰成在给人的信里写:

“……乃至在路上见跛足的或乞丐的妇人,我都设想我可以娶她为妻……此是年轻人的感情,如大海水,愿意填补地上的不平。因由此感情,故山川草木以及女学生,皆映辉成鲜润的了。”

我看了,觉得比旧文人“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毛病还要令人憎恶。因为除了风流,还有一种临幸天下的滥爱,自视为上帝、“文人中心主义”——我生气,也是因为对他有先入为主的意见,知道他和你的故事,所以在读这封信的时候,脑海里总有他顾盼生姿的样子。

如果我事先没有这种心理防御,恐怕也很难抗拒胡兰成的魅。

因为你无法把违背社会常理和道德的职责施加给他,他自己有一套标准和与之匹配的语言。比如他在《今生今世》里写:“前一晌我看了电影沛丽,沛丽是一只小栗鼠,洪荒世界里雷火焚林,山洪暴发,大雪封山,生命只是个残酷。它随时随地会遇上敌人,被貂追逐,佯死得遁,而於春花春水春枝下,雌雄相向立起,以前脚相戏击为对舞,万死余生中得此一刻思无邪的恋爱,仍四面都是危险,叫人看着真要伤心泪下。众生无明,纵有好处,越见得它是委屈。文明是先要没有委屈。”

他把整个文明的概念,落在一只惊惶的老鼠上。把那些庞大的词汇,都浓缩成一个楚楚的“委屈”。虽然我们明知道文明是个庞大复杂的概念,绝不是轻巧的“不委屈”几个字,但是却不知不觉接受了胡兰成的说法。他有自己解释世界的语言,以及评价万物的体系。你永远不能指责他错了,因为标准是他定的。当你去评价胡兰成时,就不得不进入他的世界,参照他的标准,使用他的语言。

胡兰成的这套标准柔情而委婉,所以让人容易沉迷不能醒。

阿城也把胡兰成的《今生今世》借给陈丹青,他在胡的文章中看出了杀气。杀气是藏在一团圆融温柔的香气中吧。连阿城也只找出了一处破绽,说他“兵家写散文:细节虽丰惟关键处语焉不详”。

最喜欢的你的书,并不是你二十几岁才华横溢期写的小说。而是一本没写完的《异乡记》。这本书只有三万多字,记录了1946年你从上海到温州寻访胡兰成的见闻。

看得人心惊肉跳,尤其是看你平淡地叙述出自己不那么体面的经历:“请女佣带我到解手的地方,原来就在楼梯底下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高脚马桶。我伸手钳起那黑腻腻的木盖,勉强使自己坐下去,正好面对着厨房,全然没有一点掩护。风飕飕的,此地就是过道,人来人往,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应当对他们点头微笑。”

《围城》里也写到过知识分子逃难的狼狈,但是下笔要克制保留很多,钱钟书嘴角总有一抹嘲弄的笑,要与这乡间的生活拉开距离。不像你诚实得近乎残忍,几乎漫不经心地横刀对自己剖腹,露出惨淡与不堪来。

你流产(抑或是堕胎)过,《小团圆》里写自己直视着抽水马桶里男胎儿,肌肉上一层淡淡血水,大大的双眼突出。这一幕简直恐怖到了极点,如同排泄物一样的胎儿被冲入排水道。性、虐杀、暴力拥挤在一段让人心碎的记忆中,你却有耐心细细地回忆和描摹这画面。

你对自己狠,也不饶过别人。《殷宝滟送花楼会》写的是傅雷的故事。傅雷爱上了学生的妹妹,一个美貌的女高音歌唱家。而妻子朱梅馥善良浩荡如菩萨,包容怜惜丈夫一切的暴戾乖张。傅雷和女学生相恋过,最后没能在一起。女学生把故事告诉了你,大概也期待你能写成个如泣如诉的悲歌,岂料在你眼里,他们的爱情并不是唐传奇,甚至不算是一段世说新语,而不过又是一段自欺欺人。虽然傅雷在你动笔写这篇小说几个月前,才刚写过文章,夸赞你为“文坛最美的收获”,可是你并没有领情,笔下的傅雷不是唐璜,而是个神经质的虐待狂。

评论家柯灵曾经写过著名的《遥寄张爱玲》来怀念你,满怀深情怀念你的才华。在《小团圆》里,你却毫不留情地写了当初是怎样被他在公车上调戏的:“真挤。这家西点店出名的,蛋糕上奶油特别多,照这样要挤成浆糊了。荀桦(原型为柯灵)乘著拥挤,忽然用膝盖夹紧了她两只腿……就在这一刹那间,她震了一震,从他膝盖上尝到坐老虎凳的滋味。"

她担忧到了站他会一同下车.摆脱不了他。她自己也不大认识路,不要被他发现了那住址。幸而他只笑著点点头,没跟著下车。刚才没什么,甚至于不过是再点醒她一下:汉奸妻,人人可戏。”

你总是把人想象得比真实更坏一些,或者说,你眼光毒辣,发现了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猥琐心思,并且不惮写出来,不管那人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或是有恩。

对胡适先生,你却是少有地留了情面。那时你们都在美国,离开了国内被人追捧、与人热络的环境,而都非常孤独寂寞。胡适先生的处境大概比你好些,也帮了你许多。你当时住在救世军办的宿舍里,性质和待遇就和收容所差不多。

胡适先生来看你,两人往黑漆空洞的客厅里去,胡适先生直赞这地方很好。坐了一会儿,一路出来四面看看,仍然满口说好,分明是没话找话。

你送他到台阶外,天冷,你没穿大衣,却也和胡适先生在凉风中站了许久。那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你刻薄的笔力并没有捅破和揭穿什么,即使内心清明,最后仍然尊称胡适先生为“偶像”。

对亲人和至交,你甚至都没有那么友善。你后来和好友炎樱断交,几乎老死不相往来。在后来的通信里,炎樱问你为什么莫名其妙不再理她,你说:我不喜欢一个人和我老是聊几十年前的事,好像我是个死人一样。你的弟弟张子静,你在《童言无忌》里说他“实在秀美可爱”,听到别人说他种种不成器,你则比谁都气愤。他后来向你寻求救济,你却分文不给,以至于他也写书诉述你的冷漠。

“任是无情也动人”——不相干的人恐怕会这样说你,相干的人则只觉得无情。你却说自己“所有人都同情”。我想到有人曾经问徐梵澄先生,说鲁迅为什么这么刻薄,这么好骂?徐梵澄先生说:“因为他厚道。厚道是正,一遇到邪,未免不能容,当然骂起来了。”

角度不同,冷暖自知吧。平常事物,你比别人更早看到更深一层的苦难,急急别过脸去,人说你无情,其实是同情至深。

你遇到胡兰成时23岁,我遇到你时7岁,如今也快23岁了。先是看你的文章,然后研究你的人生,时而背离,时而叛逃,时而万有引力一般地靠近你的人生。

你说生活像你从前的老女佣,叫她找一样东西,她总要慢条厮理从大抽屉里取出一个花格子小手巾包,去掉了别针,打开来轻轻掀着看了一遍,照旧包好,放还原处,又拿出个白竹布包,用一条元色旧鞋口滚条捆上的,打开来看过没有,又收起来;把所有的包裹都检查过一遍,她对这些东西是这样的亲切——全是她收的,她找不到就谁都不要想找得到。

你被时代推着走,只能从后往前推测人生的结局怎样才能美满些:若没有爆发战争,若留在了大陆,若没有逃到美国,若晚年回到香港……全是一堆无从选择的选择题。

如今,我的生活也成了这样一个慢吞吞的老女佣,求之不得的无奈多过踌躇满志,事与愿违的情况多于种瓜得瓜。无论自己亦或是时代,都看不清前路在哪儿,也不知道走哪步会满盘皆输地错。这时总想起你的话来:“我们这一代人是幸运的,到底还能读懂《红楼梦》。”这是文学仅剩的安慰,以及最后的退守。还能读懂你,我想我也是幸运的。

蒋方舟

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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