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换了又换我却孤身一人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早已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宽容和美丽,我和在外贸工作的同学小妮在桃源街合租了一间一室半的房子,月租500元。考虑到我还没有工作,小妮每月出300元,我拿200元。 我开始了艰难的找工作的历程。半个月过去了,我终于在一家医药代理公司安顿了下来,做文案工作。公司正处在拓展市场时期,各方面都面临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也在无形中压在了我的头上。我每天都回去得很晚,时常是小妮已安然入睡,为了不吵醒她,我总是买一些方便食品胡乱填饱肚子,不洗漱就上床睡了。
有一天晚上我又是九点钟回去,蹑手蹑脚地开门,却发现小妮坐在厨房里边看书边等我。一桌丰盛的晚餐让我一看就有垂涎三尺的感觉。小妮捏着我的脸:“看你瘦的,你也不怕我半夜被你吓死。从今天开始,每天按时吃饭。”一种久违的温暖迅速包围了我,说实话,小妮只是大学时一个只说过几句话的同学,合租一屋也是为了彼此省钱。 从那一天起,小妮每天晚上都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吃饭,尽管我几乎天天强调我回去得太晚,要她不要等我。有时小妮实在饿了就先吃,但一听见我回去开门的声音,她就会飞奔进厨房给我热菜热饭,然后坐在我,听我讲公司里的事。工作安逸稳定的小妮好奇地听着这一切,而我的郁闷也因有了这一忠实的听众而无影无踪。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半年,小妮始终无怨无悔地做我的厨师、我的听众,小妮已成为我繁忙、艰苦生活中的一个精神支柱。然而,漂亮贤慧的小妮有男朋友了,两人时常约会,有时小妮回来得比我还要晚。等我想也报答她一次,做一顿晚饭等她回来吃,她却常常都是吃了饭才回来的。很快小妮就准备结婚了,小妮并不急于购置新家的物品,却四处托人给我找一个新的合租伙伴。小妮像一个要出差的家长一样严格地筛选着前来合租的人,一有时间她就会交待我一些生活中要注意的事,有时说着说着,小妮的眼睛就红了。
再后来,我的合租伙伴走马灯般地更换着,曾有一个女孩为水、电、煤气费的所差的几毛钱同我大吵一顿,为了我忘买卫生纸而极尽挖苦之辞,为了我晚归影响她而将门从里面反锁,我不得不去电影院度过了一夜。 我的又一个合租伙伴是一个读自考的女孩子王君。她那一间屋几乎成了她和同学们欢聚的天堂。他们唱歌、跳舞、喝酒、打扑克,似乎明天就是末日一般地着。直到有一天我一把将那个王君从床上拽起来,我用连我自己都觉得震得慌的声音喊道:“再有下一次,我会报警的!”她彻底清醒了,撵走了的朋友,默默地收拾着房间,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家里都是十分安静的。
那天晚上我回家时看到王君和一个男孩子在楼梯口争吵,男孩子说:“你如果在乎我就应该让我住在你这儿。”王君则坚持:“你如果在乎我,就应该尊重我的意见,而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吵架。”看到我时,王君以求助的眼光看着我,我对那个男孩说:“你走吧,王君住的是我家,我不会让男孩在我家住的。”一进屋,王君就哭了起来。那一瞬间,我觉得王君像是我任性而脆弱的小妹,她貌似另类,内心却依旧极其不成熟。 我问王君:“你父母怎么放心将你一个人放在外面,你们都太小了,根本就承受不了生活的艰苦。”当王君知道我大学毕业后,捧着本科的学历这样给人打工时,她自言自语地说:“我原本就不知道明天在哪里,这下就更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长时间,彼此的心也似乎拉得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君变得刻苦了,白天上课,晚上挑灯夜读,偶尔和朋友一块儿出去玩,也总是趁着我休息时拉着我一块出去,她警告我:“再不讲究一点休闲,你就和我有代沟了。”把我介绍给她的朋友时,她很自然地说:“这是我姐姐。”而她对我的称呼也由“文姐”变成了“姐”。我的爸爸妈妈远程来看我,恰好我临时出差,王君便热情地接待了爸爸妈妈,陪他们玩遍了大连的旅游名胜,等我风风火火赶回来时,她已经亲昵地喊我父母“爸爸,妈妈”了。
王君的爸爸妈妈希望她能考托福出国,于是她开始紧张地攻读英语。有一天,我俩讲着讲着,她忽然说了一句:“If I leave,I will miss you very much(如果我离开,我一定会十分想你)。”说完这句话时,王君泪流满面,我也忍不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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