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散文经典文章
星星已经淡下去了,东方天边上开始放白了,这时候天际变化得很快,渐渐白得晃眼,接着从地平线上开始一抹一抹地放射出红纹。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东方散文经典文章,供大家欣赏。
东方散文经典文章:书人书癖
读书人大多对书有一种特别的癖好。因为所志专业不同,癖好也各有不同,各有精彩。
八百年前,诗人陆游如此慨叹:“人生百病有已时,独有书癖不可医”。书癖不可医,实在是因为不想医。陆游一生爱书成癖,从他写的不少关于爱书、读书的诗歌中,可以体会到他的书癖之深、之重。如他的《示子聿》:“我钻故纸似痴蝇,汝复孳孳不少惩。父子更兼师友分,夜深常共短檠灯。”前两句中,陆游把自己比喻为“痴蝇”,兢兢业业于学问;后两句所写,又是一幅多么温馨的父子读书图!再如他的《示友》:“黄卷青灯自幼童,长年颇亦有新功。尚嘲孟顗迟成佛,那计辛毗不作公。学问更当穷广大,友朋谁与共磨砻?诸君果未捐衰老,鄙语人当致一通。”书痴的拳拳之心,尽在诗里了。
郑振铎是我国现代杰出的爱国主义者和社会活动家,又是著名作家、学者、文学评论家、文学史家、翻译家、艺术史家,也是国内外闻名的收藏家,训诂家。黄裳说他有“文学史癖”,“郑振铎当时正编辑着大型刊物《文艺复兴》,他的文学史癖又发作了,计划编两期‘中国文学研究专号’,要我也投稿凑凑热闹,那时我正读吴梅村诗,就提出要为《鸳湖曲》写一篇笺证……”(黄裳《读书的回忆》)
黄裳在《忆郑西谛》一文中提到他自己的癖好:“我是常读书目的,这在旁人看来似乎不大好理解,不过这实在是很有趣味的。好书大抵藏在图书管里,难得有借阅的机会,现在看看书目,有如坐在饭馆里翻菜谱,虽然不一定样样都点了来吃,到底也是一种享受。”老先生不仅道出了自己的癖好,还道出了癖好的缘由,可亲而有趣。黄裳先生说的也切实,我也深有同感。在书店里闲逛,书籍不可能都买回去,喜欢在书店里翻翻目录,也是美妙的享受。
张奚若在《辛亥革命回忆录》序文里写到:“这些回忆,原用《回忆辛亥革命》为题,发表于三十六年四月十六日至五月五日上海《文汇报》。印为单行本,大半是出于吴晗先生的怂恿。吴先生是历史专家。专家多半有癖,而癖多半没有理由可言。吴先生这种“史料癖”似乎就是一个例子。”我倒觉得,吴晗有“史料癖”是有缘由的。吴晗是中科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学部委员,是现代明史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者之一,中国现代著名历史学家、社会活动家。他有史学家的眼光和识见,深深懂得一些史料是弥足珍贵的,当事人或有心人能够进行研究、考证把它记录下来,是难能可贵的。吴晗不仅自己身体力行,著述丰厚,还多次鼓励、帮助好友、后学撰文留存史料。黄裳在《银鱼集》的后记中也说起,“自己打算写《鸳湖曲笺证》等文章时,感谢吴晗和郑振铎两位前辈,他们都极力劝我动手。不只是口头上鼓励,还借给了必要的参考书。”
冯骥才先生是著名作家、画家,近年来又为保护中国的民俗文化而奔走呼号。据说,冯先生有摸书的习惯。他说,闲暇时从书架上抽几本新新旧旧的书翻翻、看看、摸摸就是一种享受,读过的和未读过的都是一样。他还认为,书有时未必非得去读,人与书的境界就是超阅读。冯先生大才,他的这种人与书的境界,一般人也是难以企及的吧。
书房,可谓是读书人的心灵桃源。作家薛原,著书、编书、爱书聚书,他说他喜欢在书房里发呆,“坐在那儿,并不看书,而是用散漫的目光检阅着或整齐或拥挤或杂乱的书阵书堆。夜晚的书房,给了我安逸,也给了我迷惘,有时候我不知道是我在看书还是书在看我,我和书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偶尔的一点对接有时刹那间碰撞出了火花,让我惊喜,也让我惊醒。书与人,人与书,在对视中就消磨了春夏秋冬。有时,拿起一本书并没有理由,也许因一本书,又翻起了另外几本相关或不相关的书。书里书外,整个人便坐在那儿发起呆来……”薛原先生爱书痴迷如此,也是书与人的大境界了。
逛书店遇见精美的版本,常常要忍住买回去的欲望,尽管明明知道,家里的书架上已经摆着好几种了。作家蓬桦,散文诗、散文、小说等几乎各体皆擅,文笔优美温厚,思想深邃高远,他嗜读,藏书丰富,同一种书他喜欢收存多个版本的,像普利什文的《林中水滴》、梭罗的《瓦尔登湖》等在国内有好几种版本,他在书店遇见都毫不犹豫地买下。对此,他乐呵呵地说,“这是一个爱书人的贪婪吧?一本好书在书架上,守着自己,就像是一个朋友。而且,它时时提醒你,这就是思想的高度和写作的标准”。女作家、书法篆刻家雅子也有此好,她说,“因为喜欢徐志摩、三毛等,我拥有他们不同版本的书,常常会拿来对照着读,作者的着重点,看问题的面不同,因而读起来别有意趣。有的时候你就仿佛进入了他们生活的世界,替他们分辨替他们解释……”
在地摊上看到自己喜欢的好书,会觉得那些书就像良家淑女流离失所、流落红尘之感,可是若要买呢,家里已经有了“美丽的夫人”,这可怎么办?爱书成痴的胡洪侠,还是选择:买回去!他所著的两册《书情书色》里写到不少他自己的买书趣事:“……见好书流落地摊,虽自己有藏仍坚决购回,一乐,救风尘也;在书店见自己大作单卖特价即尽数买回,一乐,领走失的孩子回家也……”真是可爱!一本书有胡洪侠这样的知己,也是书的幸运了。
说起癖好,总是想起明人张宗子所说的:“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张宗子对癖持如此赞赏态度,并且把有没有癖好做为自己交友的界线。张宗子是深得癖中滋味的。而他的癖好也是多多,在他为自己写的墓志铭中提到他的癖好:蜀人张岱,陶庵其号也。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好美婢,好娈童,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兼以茶淫橘虐,书蠹诗魔,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如此,书癖不可医,也就不医吧,让它陪伴我们一生好了。
东方散文经典文章:那只即将被宰杀的狗
那两只狗现在死了?还是依然活着?近一段时间里我只要想起这件事就会柔肠百结。前不久的一个周日刘京科老师和他家嫂子一起到我店里找我聊天,他们说起了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两个人一起散步时遇到的一件让人很犯堵的事情,记得当时他们在向我叙述时心似乎仍在那场景里没走出来。
这天他们吃过晚饭下了楼,两个人踩着星星稀疏的影子,小碎步悠闲地谈论着嫂子刚写完的一篇小小说,散步谈论文学这是他们最美的消遣。两个人的话题正在兴头上,突然听远处传来女人隐约而断续地哭泣声,当时他们以为是哪家小夫妻吵架,没往心里去。话语润畅,脚步自然轻盈,不觉就走出了小区大门,就在转过弯的那一会,突然觉得那哭声好像是紧随他们而来了,仔细听来好像又不像女人在哭,感觉怪怪的,声音忽远忽近好像从空中打着旋弯一样,于是两个人在小区大门口定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朝向声音来的方向去看个究竟。
他们走过的方向,往前大约不到一里路的路程,过一个十字路便是菜市场,这条街上没有路灯,菜市场摊位两边的沿街房大都是小吃店和杂货铺,白天还是比较繁华的。到了夜晚似乎就显得有些寂寥,除了偶尔几辆车驶过,零零散散晚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再就是三三两两进出小吃店的人了。刚走到菜市场附近时,他们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是狗的叫声,”不!应该说是哀嚎。声音时轻时重,时粗时细,长长尾音里裹挟着寒气,听起来毛孔里直刮冷风。嫂子下意识地往刘老师跟前靠了靠,近乎自言自语:“谁家的狗怎么叫的这么凄凉?”
这时一阵风吹过来,一股浓浓的香味直钻鼻孔,他们突然明白了。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店里灯火通亮,门前隐约有人影走动。那是一家狗肉馆,这家狗肉馆在早些时候他们就知道,平时买菜时就路过这家小店,树下的笼子里经常会关着一两只狗,像这样的小狗肉馆县城里有的是,所以平时走过也只是走过而已,当然狗肉也是吃过的,至于那狗从被宰杀到一盘香喷喷的肉端上桌,这个过程他们以前应该是从没有多想什么。是啊!当一盘香喷喷的狗肉放上餐桌,人们在尽情享用它的时候,有谁会去考虑一条狗生命结束的过程呢。而这个晚上他们两夫妻从此走过,借着屋里散出来的灯光,他们看见路边的树上挂着一只似乎刚刚剥了皮的狗,狗的周身花白,正往外渗血水。树下的笼子里还关着两只,其中一只头用力掖在两只前腿下面的肚皮底下,两眼紧闭,而另一只的头则是用力伸向暗夜的星空,张大嘴使劲地从喉道向空中送出哀嚎。
多么让人心惊肉颤的一幕。那两只狗目睹它的同伴被一把刀子捅进脖子,流尽身体里最后一滴血,然后被剥皮开膛掏出所有内脏,对那个杀狗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简单的过程。它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相互打个招呼道个别,甚至都没来得及对自己短暂的生命有所思想。我想这对于它们,笼子里的那两只狗一定就如漆黑的夜里天上掉下来密集的雷鸣闪电一样恐怖。一条狗一出生就在人的跟前脚后转悠,看其脸色摇尾奉迎,看家护院一生的血都是在为人流淌,而到头来却被人放血剥皮吃肉。对于目睹这场血腥的那两只狗该是何等错综的纠缠与悖谬。我想在此之前它们一定不会想过自己的命运会有如此的下场,所以它们绝望,抛开人间对着茫茫的夜空嚎叫。
最近我总是被刘老师他们描述的场景套牢着,只要想起这件事我就会想起雷平阳老师写的那首诗《杀狗的过程》。
一条狗依偎在主人脚边/它抬着头望着繁忙的交易区/偶尔/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一下主人的裤管/主人也用手抚摸着它的头/仿佛在为远行的孩子理顺衣领/可是/这温暖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主人将它的头揽进怀里/一张长长的刀叶就送进了他的脖子/它叫着/脖子上像系了一条红领巾/迅速地窜到店铺旁的柴堆里/主人向它招了招手/它又爬了回来/继续依偎在主人脚边/身体有些抖/主人又摸了摸它的头/仿佛为受伤的孩子/清洗疤痕/但是/这也是一瞬而逝的温情/主人的刀/再一次戳进了它的脖子/力道和位置/与前次毫无区别/它叫着/脖子上像插上了一杆红颜色的小旗子/力不从心地蹿到了店铺的柴堆里/主人向他招了招手/它又爬了回来——如此重复了五次/它才死在了爬向主人的路上。雷平阳笔下的那条狗死了,带着它的主人最后给予的“仁慈”与“恩惠”,也带着它对主人最后的忠诚与希望,而刘老师他们遇到的那两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还暂时活着,连哀嚎都无法搅动任何“安详”的一条狗,在被结束命数之后会带走什么?
东方散文经典文章:猫
星期五下午,回家的时候,看到楼前绿地上趴着一只灰白色花猫。它好像病了。我朝它走去时,它背对着我,低低地伏在那里,肚子紧紧地贴着一丛冬青上,还从来没有见过猫会那么谨小慎微地趴着,爪子紧紧地抓在冬青上。它浑身都在颤抖,头轻微地摇动着,耳朵在不停地摇摆,好像听着周围发出的每一个声音。
它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并没有逃开,也不转过头来。风吹过时,它那柔软的毛打着旋。在这寒冷的冬日,它那小小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子,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我走到它面前时,才发现,它的尾巴被砍掉了,在猫咪的尾部,鲜红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它感觉到我的走近,便拼命地往地下缩,好像要把自己埋葬。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奶奶养过一只猫,眼睛很亮,因少不更事,我爱逗猫玩,不止一次被猫伤过。所以长大后不愿再接触猫,甚至有点讨厌猫了。可见到这只受伤的猫,我的心竟有一点点的心疼与怜悯。
我回到家里,儿子在家,我先做饭,在没看见那只猫之前,我觉得很饿,当饭做好端到餐桌上,肚子里一阵阵地犯恶心。此外,我还感到浑身麻木,脑袋里空空荡荡,什么念头也没有。
外边的天空阴沉沉的,我到大厅落地窗前往下一看,那只猫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绿地边上,好像走了很长的路累倒了,趴在那里纹丝不动,突然,仰起头张开嘴凄厉地叫起来,我明白它一定是在哀求猫们的上帝来救它。
它那颗花色小脑袋一上一下地摇动着。也许正是疼痛,让它相信了有上帝的吧?它是不是在乞求上帝救它的命呢?
夜里我睡不着觉,心怦怦直跳,外面那只没有尾巴猫的叫声让人害怕,我怎么也想不出,人为什么要砍掉它的尾巴呢?是它做了什么坏事吗?那也不至于要砍掉它的尾巴呀?
终是难眠,我从床上起身来到大厅落地窗前,下边有一盏暗淡无光的路灯,照见绿地边那只猫,它正沿着绿地边慢慢的爬,每爬一步就停顿休息,还不停地仰起头呻吟,也许它尾部疼痛难忍吧?也许这冬夜的寒风让它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吧?我竟然有想下去把它抱进屋里的冲动,可一想到我正感冒着,对外面的寒风有了莫名的惧怕。
回到床上,不知啥时睡着的。
凌晨五点,睡梦中隐约听到那只猫还在窗前叫。我用被子捂住脑袋,那叫声还是一声声传进耳朵里来。
早上我出去时,那只猫还趴在那里,叫声微弱,身子已经不能动了,它尾巴上的血已经干了。
那一天我过得很不开心,觉的天地昏沉。
下午下班回家,走过楼前绿地我看到那只猫已经死了,它的尸体被丢在绿地里面,显得比活的时候小得多。
真没想到猫会死掉,我的心沉浸在痛苦之中,想哭,我真后悔昨晚没有把它抱回家,感觉我就是那个砍掉它尾巴的人,感觉是我杀死了它,感觉自己是这么的可恨,一种深深的自责与歉疚让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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