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上山下乡的文章
知青下乡时一个中国的一个年代的产物,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发生了很多故事。下面是小编为你整理的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文章,希望对你有用!
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文章1:上山捡柴
作者:石建华
下放到生产队的几天以后,我站在我的小木屋前,无意识的四下里张望,突然发现小木屋前的柴草快用完了,心里不禁感到有些发毛,赶紧围着小木屋转了一圈,发现房前屋后这周围的柴草基本上所剩无几。面对此时此景,心里更加紧张了。我赶紧走进我的小木屋,检阅了厨房所有的角落,结果发现:柴就要烧完了,要做饭,箱子里的米也见底了,菜是在两天以前就没有了。
怎么办?柴米油盐酱醋这些东西都该到哪儿去买,上哪儿去弄嘛,现在锅儿就要吊起来当锣打,眼看着伙食要断顿了,咋个办?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如果在家里,柴米油盐酱醋这些事从来用不着我操心,每当家里快没有米的时候,爸爸就会拿出粮本,粮票和钱来对我说:“拿着米袋子去粮店买点米去吧。”那时候只要拿着粮本,粮票和钱,就可以在粮店买到米,背回来就可以下锅。粮本和粮票,由政府定时按月发放,至于买米用的钱,都来自爸爸妈妈单位按月发的工资,根本用不着我去想。
从城里到罗坝的光荣一队。从出发到现在,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要断炊了,以后该怎么办?正当我抠破脑袋也想不出啥好办法,要怎么样解决好这些矛盾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公社杨社长和武装部的周部长,在公社欢迎知情的大会上讲到过的一句话:“今后公社就是你们的家,你们这些知识青年同志们到了生产队以后,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到公社来找我们,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协助你们解决的……”我们都是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来罗坝公社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而今现在眼目下,眼看就要把锅儿吊起当锣打了,柴米油盐酱醋的难题自己不能解决。既然我自己解决不到,不找你公社又该去找哪个?既然你公社已经接纳了我们,知青们柴米油盐酱醋的啰嗦事,你公社肯定会有个管法,反正必须得管。当时我就想。知青的柴米油盐酱醋的这些问题,应当到公社去反映反映。说不定其他大队和生产队的知青同样也会遇上这些问题。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有了主意,马上从生产队里的小木屋出发,沿着那条弯弯石板路一路小跑步,很快就到了罗坝乡的街上,径直跑进公社大院,找到公社的杨社长和公社武装部的周部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向他们反映了我所面临的这些困境。他们非常耐心地听我反映完意见后,非常细致地做了记录。随后告诉我“你马上回到生产队,告诉你们的生产队长,就说要他马上立刻赶到公社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他马上来公社找杨社长和周部长。”
我赶紧又从公社跑回生产队,告诉生产队长。要他马上赶到公社找杨社长和周部长。我那位老实巴交的生产队长,二话没说就立刻跨出房门,沿着门前那条弯弯的石板路,朝着公社方向,头也不回地一路奔跑,他那敦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深绿色漫无边际的广阔天地间。
当天晚上,生产队里开了紧急社员大会。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就是要解决知青的生活问题。队长在会上作了简短动员,要求队里的各家各户都先给知青送一点蔬菜和米,解决知青的吃饭问题,公社革委会有指示:知青刚到农村,可以到公社来,由公社集中到二区粮站,给每个知青办一个粮折子,每个月供应三十五斤基本口粮,每个月凭粮本自己到二区粮站去拿钱买。一直供应到秋收大春作物收下来为止,不足的部分由生产队里面适当补充一部分。秋收以后的粮食就根据知青个人的劳动所挣的工分,由所在生产队结算分配所得,实行按劳分配。知青的粮食问题是解决了。知青用柴草做饭的问题比较大,因为当时是在冬季,各家也没有多余的柴。于是队长要求过两天,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生产队里统一安排在同一天内,都到大山里捡点儿干柴,把捡来的干柴全部都交给知青。在这以后,知青再缺柴草就由他们自己上山去捡柴……。
会后队长特意安排了一个社员,由这个社员领着我,走遍了生产队附近几里路范围内的所有村落,告诉我到哪儿买米,哪儿可以买到油盐酱醋,在哪儿能打得到煤油……
几天以后,刚吃过早饭,生产队里的社员们纷纷来到我的小木屋前,热情地邀约我,要我和他们一起进山去捡柴。在成都市的十几年,我从来没有上过高山,对于山的概念,还是是从人民公园和草堂寺里的假山开始的,这些假山给我的儿童时代,留下了一点儿山的遐想,后来是在小学上地理课的时候,我大致了解到一些关于山的产生和变化等基础知识,从电影故事片和新闻纪录片上,我看到过高山峻岭,读小说的时候,阅读过许多作家关于大山的语言文字描述,在美术馆参观画展时,看见过画家笔下的巍峨群山,还有那公园里园林盆景中的微型高山和青松造型。心目中一直想往着能有那么一天,能真正到大山里走一走,看一看,身临其境地领略一下古代唐诗中那纵览群山小、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奇妙感觉。这一天能够应邀要到大山里去捡柴,立刻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随即转身跳进我的小木屋,从门背后拎起一把长柄带着弯钩的砍柴刀,在靠近装粮食木箱柜后面的墙上摘下一根棕绳,踏上了门前那条弯弯的石板路,和生产队里的青年社员们一起进山捡柴去了。
踏着门前这条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从我的小木屋出发,和同村的乡亲们一起,走出了十几里山路,翻越十多道大山梁,钻进了大山沟……。带着探索大山的神秘感,一路上我充满了好奇,东张西望观赏周围的连绵起伏大山,欣赏着沿途那些雄伟壮丽的自然景观,这里的山与电影里的山相比较,显示出如此雄伟壮观。周围的山势陡峭怪石嶙峋,山涧的溪水终年不断。一条巨大的瀑布从悬崖上方两三百米的高差倾落到下面的小溪里,溪水沿着山势由高向低处奔流不息,不时还打着漩涡在山涧中流淌着,撞击着嶙峋怪石的底部边沿所激起的小浪花,一边在深谷里发出了阵阵的轰鸣声,一边日夜不停地奔腾跳跃着,滋润着沿途山坡上的层层梯田,灌溉着山下一眼望不到边的冬水田,山涧中的小溪水沿着石板路旁陡坡下的沟渠,唱着欢快的歌儿,卷着雪白的小浪花,向着青衣江一路狂奔而去。虽说现在已是严冬,路边的野草依然顽强地钻出覆盖地面那层薄薄的积雪,裸露出细微点点的绿色嫩芽,沿途无名小草星星点点的嫩绿色,与白雪皑皑群山中拔地而起的绿色密林相对衬、与山谷中的石板路两侧参天大树遥相呼应,峻岭连绵纵百里,交相辉映浑然一体。无处不显示出大自然的无限生命力。在大都市里长大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如此壮观的景色。
捡柴倒不费什么事,山沟里枯柴多得很,不大一会儿,就拾拢了很大一堆,我把这些枯柴砍成一米长多一根,摆放在一堆,在同村乡亲们的帮助下,我捡来的枯柴,眨眼间就被结结实实扎成一个将近百十来斤的捆子,我揹在背上用力掂了掂,试了试轻重,还可以,自我感觉不错,于是就弓着腰揹着那捆枯柴,踏上了回村的石板路。开始这一路上,我依然兴致勃勃地观赏着沿途大自然的山水风光,揹着那捆干柴得意洋洋往回走。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路还是这条石板路,突然间似乎加长了100倍,背上的干柴竟然越来越重,由开始的走200米休息一次,改到100米休息一次,以至于变成10米一歇、5米一站,最后来到一个陡坡,干脆把干柴横放到斜坡顶上,让它顺着陡峭的斜坡石板路一直向山脚下不停地翻滚,逗得路人和同来的乡亲们捧腹大笑。一位社员逗趣地说:“幸喜得好这捆柴捆得还算结实。从那么几十米高的坡坎上滚下来,居然还没有散架。”另一个社员在旁边又接上一句关键语,“三大三个人帮到捆得,肯定扎实。”旁边还有逗趣的,接着说:“我看就是捆偷鸡贼嘛,也绝对捆不到那么结实。”大家笑得更起劲了。
回到我的小木屋以后,一进房门,我一下子就瘫倒在床上,无神的双眼呆望着四壁皆空的小木屋,桌上那盏孤零零的煤油灯,灯芯发着丝丝的响声,忽闪着比火柴头大不了多少的那么一丁点微弱亮光。又冷又饿又累,两手艰难地扶模着被揹柴草的棕绳勒得又红又肿的两个肩膀,不满十七岁的我不禁潸然落泪不止。
外号人称兔儿团长的校革委副主任王玉芳,和我们下放到同一个公社,她和我们班上的苏学栋、六七级六班的吴达仁下到一个生产队(共和一队)。距离我们生产队,大约有2-3里路程。上山捡柴后的一天,我到罗坝邮局寄信,偶尔路过他们共和一队,发现他们的房间里居然用的是电灯,虽说每个房间只能点一个灯,瓦数不能搞过25W,由于电力严重不足,只能照明,不准配置插座。想要开着电灯听收音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那毕竟是电灯,不是煤油灯,用不着麻烦人去填灯油,更不会熏黑人的鼻孔,全公社甚至全县境内,也就只有他们共和大队才有电灯。简直让人羡慕死了。
到罗坝场镇街上以后,我路过公社,在公社大门口外面的木板墙上,张贴者一条大幅宣传标语《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当的话,洪雅罗坝就是我们的家》落款为成都32中、28中学校革委会、军训团、工宣队。在这个大幅标语的上方空位上,意外地发现了一张大红纸贴在那里,上面竟然是写着有关我的表扬信,落款是公社革委会。我站在那里,红着脸大致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表扬信的内容。上面大致意思是说:石建华同志作为下乡知青,一到生产队就积极参加了农业学大寨运动,服从生产队里的安排,任劳任怨,到队里不到十天,就能主动和乡情们一起上山砍柴。不怕艰苦,不怕累,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牢记毛主席教导……。还有什么认真学习毛主席著作,活学活用,还有什么急用先学,立竿见影等等。
当读到活学活用时,我忍禁不住笑出声来。记得当时上山的时候,的确只拿了砍刀和绳子,身上并没有带《毛主席语录》啊,红宝书既然没有带在身上,那么急用先学,活学活用,立竿见影又从何说起呢?我的确没有弄明白,反正写的都是表扬,他愿意咋个写就咋个写吧,我也没办法,也无处去争辩。因为这表扬信已经贴上墙好几天了,恐怕已经不晓得有多少人都看到过,改不改都无济于事了。反正这个表扬信,在当时对我个人而言,也是只有好处,没啥坏处。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去理论它了。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由于这篇表扬信,我的名字很快就在全公社的各大队已经传遍了。下到生产队不到十天的知青就能上山砍柴,在全公社知青中已经成为一个传奇。
关于知青上山下乡的文章2:箱 缝 友 谊
作者:斜阳一抹
十五岁离家去了云南。留在我记忆中的最初几年,印象最深的是与赤子间的友谊,准确地说,我与赤子的那些年的友谊,是从横隔于我俩床边的那道箱缝中开始的。
赤子到九班大约是在我们到达连队后不久的四月。他的竹床居角而座,他的竹床挨着我竹床,中间用各人的一只箱子隔开,也算在一览无余的大茅舍中有了一点私人的空间。起先我与他并无太多的接触。那时我们与北京的知青都接触不多,因为觉得他们比我们年龄大(后来得知赤子几个也是69届的,只是北方人长的高了点罢)。只觉的此人有点怪怪的,小小的眼睛,圆圆的脑袋,寸短的头发,老穿一件蛮肥大的偏黑色的中山装,由于不爱挺胸,弄得上衣看着总有点前摆晃荡。
有时候待人很热心:“这个,你啊………”。
有时候说话也蛮挤对人,狡黠地笑眯着小眼:“靠………。”。
有时候也会据理发火:“他妈的,什、嘛、东西……。”
开始几月我俩之间也就是个日常叫应。
日子进入了第一年的雨季。我也第一次有了雨季的感受,雨季的雨水真多,亚热带雨林气候的西双版纳本来就是雨水充沛,又多集中在了几个月的雨季中(现在西双版纳雨季很多时候却是无雨)。茅屋旁平日里那条裸露着躯体,怪石嶙峋的小河,此时变得凶猛无比,隐没在水下的岩石形成了水面上飞速打转的漩涡。雨季忽晴、忽雨的天气变脸还特别的快,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瞿…,出—工—啦!”,在小山坡顶的连部急促的出工哨和指导员拉着长音的催促声中,大家刚刚集中准备出发,
“哗……。”一阵雨下了过来。
“休—息”,大家赶紧钻进茅草房。
没多久,“瞿…,出—工—啦!”,
大伙赶紧从床上跃起,没等集合出发,“哗……。”又一阵雨来,
“休—息”。
有时一天中能这么来回折腾三、五回。
我们用茅草排片铺就的屋顶,晴天时能透出光光点点,怎能抵挡得住雨水的侵袭,开始碰到初漏,我们都有点惊慌,纷纷用家中带来的塑料布铺开在蚊帐上,再小心翼翼地勺去上面的积水。赤子热情地向我支招,他站在自己床上,不紧不慢地用手均匀地扒拉几下漏雨处的茅草,过一会,屋顶上一片片排实的干茅草在雨水的浸泡中慢慢地伸展开,雨水还真的不漏了。
当然,雨季中还有的是整天整天的下雨。除了学习开会,更多的时候是百般无聊地躺在床上,听着雨点打在层顶茅草上的悉悉声和屋外芭蕉叶上的哔吧声,更让人增添几分无聊。好在赤子的那边一角时常很热闹,他几个要好的北京哥们时常聚在那里穷侃(尽管这种聚会性的穷聊也给他带来过领导那不开心的后果)。其实他们聊得最多的还是大院里及学生时代的事。以至于多少年之后,当我看到“阳光灿烂的日子”、“血色浪漫”、“幸福像花儿一样开”等影视剧时,对其中“文革”初起那些京城大院中的孩子们打发日子的场景描写:大院生活的气息;一色的绿军装、将校呢;一溜的锰钢自行车;石刹海溜冰场;“老莫餐厅”;内部电影院……。,虽无亲历但却又是那般地耳熟能详。
有时我躺床上,他们的聊天不自禁地传入耳中,有时那边赤子绘声绘色的穷侃,太吸引我了,有好几次情不自禁地侧身透过箱缝往那边瞧。好几次无意中,我俩的目光恰巧在箱缝中对撞了,他还很“恶意”地在那边瞪过我几眼。不管怎么样,我俩毕竟是比邻而卧的床友,毕竟赤子又是个话多热心的人,慢慢地他经常主动与我说话。比如他时常漫不经心地问我,什么书看过没有;知不知道那部电影……。其实他的这二个试探正是我的“强项”。来自北京大院里他见识肯定比处于沪郊小城中的我要广的多,好在我在小学时虽贪玩读书不认真,但还算有一个今天看来是优点的地方——喜欢看闲书,只要有书到手,不管是短的、长的,立马就能安静下来。在我识字不多的时候,我就常拿上五分钱上小人书摊,一呆就是一个下午。等到识了点字了,我就开始看小说了。父母还为我订了二本杂志:《儿童文学》、《少年文艺》,这在我当年的孩子中还真的不多见。而且他们还允许我每周看一部电影。所以他问我的那点事我基本上都能知道点,所以他与我有了点共同的话题。只是有一次他问我“什么是‘九评’”,看着我一脸茫然,他呵呵一乐。(后来我才知道“九评”是指1963年9月至1964年7月中国共产党党报党刊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的九篇编辑部文章:评苏共中央的公开信)。这也恰恰反映出了他们这些干部子女的政治敏感。
不久我俩一起被调离九班,到了八班。我俩的床铺成了面对面,再后来俩人的竹床合在了一起。从箱缝中开始的友谊越来越宽畅。由于赤子的关系,我和小健、晓阳、胜渤的接触也多了起来。很多时候的谈天聚会场所变到了小健的床边,
赤子还时常带我到其它连队去玩。在七连,参加过几次与小林、江涛、梁斗等人的聊天。小林说话的利索、江涛的慢声细语、梁斗说话兴奋时总是睁得特大的那双眼睛给我留下较深印象。
他也带我去过六连的文书吴立德那儿玩,恍惚还记得此兄的居所还真有点古代茅庐居士的感觉。他从屋外的小山坡上引入一股小溪水,从篱笆墙下顺沟入室,在屋内的泥地上几经弯曲,欢流而过。墙上还挂了幅自草的大字墨迹,内容我不记得了。
那年过年守夜,也是赤子带我到当时八连与六连一河之隔的小桥边六连看菜地的小窝棚里,窝棚的主人是六七届高中生的王国福大哥。他红色烧了一只大旱鸭子招待我俩。小棚门外的菜地里,月光如水,斑斑驳驳地洒落一片。夜深人静,没有城里过年时的那种喧闹,就这样吃着、喝着、侃着,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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