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抒情散文《小河淌水》
当歌声响起,随着清越飘渺的歌声,我仿佛走进了歌中那片美丽的土地。
朦胧中我看到,在月光下,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层叠的山峦,近处是一片片静谧的山林,坝上有宁静的村落,村旁是低缓的山坡,一条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小河,从坡脚下轻轻地流淌。
我仿佛看到,一个站在屋后山坡上的阿妹的美丽身影,她仰望着月亮,遥望着远处的群山,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微风吹拂着她的衣衫……
诗情画意般的画面,天籁般飘渺的歌声,如梦如幻的情景,令人如痴如醉。
我有时会突发奇想,云南真有这么个地方,真有这么个阿妹吗?
一个偶然的原因,我在工地上认识了阿丽。
阿丽是云南人,十分漂亮,亭亭玉立的身影,俊美绯红的脸庞,一看就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诗句。她的家乡在滇北一个风光秀丽的山村,当看到她家乡景色的照片时,我感到非常惊异,那层叠的山峦,山脚的村庄,村旁的小河,与《小河淌水》中的场景是那么的相像,以至令人怀疑,《小河淌水》是否就出自她的家乡?而她,是否就是歌中的阿妹?
但她的人生遭遇却与歌里想象中的阿妹相去甚远。
听说,因家乡贫穷,她最初也曾与村中的同伴一起去到河南、山西等地打工。尽管,在家乡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她的第一次婚姻却是在山西。因是从云南远嫁山西,远离家乡父母,婚后,在想念父母时,她也常常一个人偷偷地流泪。所幸丈夫和公婆待她很好,生活虽说不上浪漫,却也温馨。然而,风云多变幻,世事难预料。当他们的孩子还未满周岁时,丈夫不幸在一次工伤事故中去世,残酷的现实无异是晴天霹雳,年轻的她承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留下孩子,只身一人回到了家乡。她说:我是那里出了名的好媳妇,可是我的命却最苦!
“哎——,月亮出来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的哥,一阵清风吹上坡,哥啊,你可听见阿妹叫你?”
多么朴素的语言,虽然没有爱你一万年的山盟海誓,却流淌出深深的牵挂和深厚的爱!歌中对爱情的表达是那么的深沉和质朴。
阿丽还会有那么一个真心相爱的阿哥吗?对她而言,花季少女时那些五彩缤纷的梦想都已渐渐远去,飘散在岁月的风尘里。
两年后,阿丽在家乡再婚。那以后,她一直跟随丈夫去昆明等地打工,并又有了两个孩子。丈夫心胸比较狭窄,总是对她处处疑忌,不容许她和异性有任何交往。日子一天天过去,但性情温和的她却越愈不堪忍受丈夫的无端猜忌,最终愤然出走,独自走上外出打工谋生的道路,一路上充满了坎坷和艰辛。
在外打工期间,她时刻牵挂着自己的三个孩子,努力挣钱供养他们。
听说,每隔几年,阿丽就要回到山西那个曾经的家,去看望以前的公婆和大孩子。前两年,以前的公公去世了,阿丽回山西奔丧,当跨进那熟悉的大门,看到景物依旧而人事已非,一股悲情涌上心头,和婆婆抱头痛哭了一场。
阿丽天资聪慧,十足的心灵手巧,学什么都很快,她一边打工,一边四处拜师学习烹饪技术、学习美容技法,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在家乡的县城开了一家小小的美容店,并把两个小的孩子接到自己的身边读书。她既要独自一人经营店子的生意,又要照料正在上学的孩子,还要经常回老家照顾日渐衰老的父母,生活依然艰辛,但因有亲人在身旁,虽说忙忙碌碌,倒也其乐融融。
知道了她现在的景况,我感到了一丝宽慰,为她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开端而庆幸。
只要想起阿丽和她的遭遇,我就会想起《小河淌水》这首云南民歌。
“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一曲《小河淌水》,那优美婉转的旋律,又把我带到了云南那片美丽神秘的土地,就仿佛看到了那连绵的群山,恬静的山村,清澈的小河,仿佛看到了那个月光下的阿妹。
虽然现实生活与表现生活的文艺有着距离,但文艺的表现总是美好的。
《小河淌水》中那清雅的场景,足可以涤荡人们的心灵,净化人们的内心世界,让我们抛弃内心的烦躁与喧嚣,给内心一份宁静与安然。
我越听越沉溺于这美妙的乐曲之中,越听越喜欢歌中那清新宁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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