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年夜饭
过年了,人们无论远在天涯海角遥望故里,还是坚守岗位咫尺难归,总期望在能够回家团圆,真是世界再大,也要回家。全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上一顿叫做"合家欢"的除夕年饭。现今吃年夜饭已经不再仅仅是为了吃上一顿,更是为了天各一方的亲人借机相聚,儿女们陪陪父母吃顿团圆饭。
尽管年夜饭日臻丰盛,但记忆中的年夜饭仍然让我难以忘怀。那时候的年夜饭虽然很简单,却是孩子们最期盼的时刻,能够吃上一顿比平时不知要好多少倍的年夜饭的确是天大的幸福。那时由于生活拮据小孩子就盼着过年,因为只有等到过年才能够吃到平时吃不到的好东西,平时馋得流口水的东西,都会像圣诞老人的礼物一样降临在面前。但那时父母的工作十分繁忙,“节日闹大干”不光是喊一喊的口号,真正是加班延点的干到年关,只有快到大年三十父母亲才会利用工作之余的空闲筹备年货,何况也只有节日前市场的货源才算得上相对丰富。可这样一来准备年夜饭的时间就会显得匆匆忙忙,总是在一片忙碌中度过。
可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足,跟在大人后面烹饪油炸忙得不亦乐乎。我们是过得轻松自在了,但为了大年下自己的孩子有好的吃,父母亲总是在我们吃饱喝足,躺到暖呼呼的被窝里做着美梦的时候,他们还在包水饺、搓汤圆、蒸馒头,往往一忙就是整个通宵。
记得我们家的年夜饭是以母亲为中心,也就是因为有她的辛勤操持才让我们能够吃得上香甜的美食,我们家的餐桌也总是七大盘子八大碗花样繁多。记得在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的家庭宴会上,母亲都会推陈出新做出几道新鲜菜。肉类紧缺,母亲就在蔬菜特别是鱼类上下功夫,总是能把素菜整地清精爽爽,荤菜做地有模有样。肉不够鱼来凑,鲫鱼炖鸡蛋,油炸穿条鱼,炒混子鱼片,水煮鲢子鱼头,多种烧法异曲同工。母亲她还“一鸡多用”,鸡身煲汤,鸡头、鸡翅,鸡爪红烧,鸡杂配炒蔬菜,一只鸡就做出三道像模像样的菜肴。等到开饭时色香味俱全满满地一大桌,看在眼里更增添我们的食欲。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除夕夜有几道菜是只能看不能吃得,比如红烧出的鲤鱼,要年年有余是不能动筷子的,还有吃米饭不能戗锅底锅巴是不能铲得。但为了我们的口福,母亲即考虑到习俗,又巧妙利用锅巴,她把整锅的锅巴炕地焦黄香酥,整个的揭下来拌上糖醋汁,平添了一道名菜。
当然,现在的年夜饭品种就更加丰富了,什么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大约一年中能见到的最好的菜肴都摆上了餐桌。一家人除夕之夜团聚在一起,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吃顿年夜饭,确实是件天伦之乐的快事。
前些年,不论多累母亲总是亲自下厨,不是别人做的菜不合口味,而是自己不亲自动手放心不下。现在儿女都已独立的持家过日子,有的还是烹饪高手,母亲也儿孙满堂。在我们的“逼迫”下母亲终于同意让位,但她老人家还是不愿休息,已沦为“顾问级”还总不忘在旁边指指点点,仍不厌其烦的做一名热心的场外指导。去年母亲七十岁了才彻底放手,用她的话说是“自己老了干不动了,让他们去闹腾吧”。虽然这样,她还把我们刮下的大鲤鱼上的鳞片收集起来挂上鸡蛋、淀粉芡,用油炸出一道菜。面对香酥焦嫩的可口菜,就连经常在外面“大吃大喝”的我们愣是没品尝出此君是何物。
现今,不论何时街上都像是过年一样热闹、繁荣,距离春节还有一段时间,就可以早早的备菜,已不需要在年下忙来忙去。还可以去到饭店订上一餐,即免去了繁忙又节约了时间。年夜饭后回到家里一边看晚会,一边包水饺守夜,更是别有一番情趣。今年我们已经早早的在饭店订下了年夜饭,想必到那时自然又是少不了喜庆欢乐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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