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摄影的美学及社会意义(二)

发布时间:2017-03-20 14:26

在媒体业高度发展的今天,读图时代的到来对图片传播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纪实摄影作为一种具有人文主义关怀和批判性的摄影方式,在参与社会事务、突发事件、深层报道等形式中异军突起,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纪实摄影有着自身的特殊性,它必须具有纪实性、社会性、人文性,必须能使读者感受到“情感和立场”,小编给大家整理了有关论纪实摄影的美学及社会意义 ,分享给你们!

艺术家在选择审美对象时的审美感知是带有专业性的。那么,作为摄影家的审美感知是什么呢?是画家于色彩、线条,还是音乐家于音响、节奏?当然都不是,否则摄影就不成为摄影了。摄影家尤其是纪实摄影家的审美感知是伴随着敏锐的选择力,大千世界、众生浮象的时间流逝,空间变幻,在与这些不断消逝的东西打交道时,纪实摄影家最关注的是对象的感性形式,具体一点就是对象所能赋予摄影画面的一切因素:时间进程、空间位置、光影效果等事物众多的细枝末节。对这一切在瞬间完成排列组合的瞬间把握构成了幅成功的纪实作品,因此纪实摄影家的审美感知的最终决定力是直觉,直觉的崇高的地位被摄影家们捧为神灵。 摄影一方面强调敏锐的直觉力:不要想,意念是很危险的(布列松),另一方面又强调必须时时刻刻都在想,全视摄影家自身的素质、个人经历、情感、学识及对社会的理解等对直觉力的融发,摄影的直觉力毫无疑问是建立在平时的不断实践、不断观察、高度专注及个人的情感体验上的。 这里有必要强调的是摄影家的个人偏好对所摄对象的直觉力的影响上。

纪实摄影的美学及社会意义(二)

如同样是对人性的关注,卡帕是生命的勇气和自己心爱的炮火拉近,这是一种对战争现场感精确把握的直觉力;史密斯是以温情的眼神注视着人类的痛苦,他的直觉力当然是诉诸于有关人类一切公害的曝光上;布列松则是用超现实的眼睛逼视现实本身,这种直觉力亦大于只在现实与梦境更为接近时才爆发,所以摄影家的直觉力又是决定一个成熟摄影家风格的重要因素。 同其它创作一样,“独创性”也被纪实摄影家放到自己的价值天平上,并以较重的砝码占有一席之地。

纪实摄影的独创性首先表现在摄影家与众不同的目光上。“摄影家要具有婴儿式初入未知国境的旅游者那样的目光”(毕尔·布兰德),这就是要求纪实摄影家用自己的眼睛把握平常,用自己的大脑理出头绪,用自己敏锐的直觉抓住现实,并以自己的独特的摄影语言、视角、构图、光影等鲜明的显露出生活态度,纪实摄影的独创性其次体现在所有内容形式的原创性上,社会生活的每一项内容及事件的意义都是纪实摄影家要用镜头透视的对象,而最新被发现出的社会生活的最有意义部分无疑会代表的后类似情节表达的一个标准或者模式,同样,体现内容的每幅影像都会与之相应的原创形式或特征。所以这要求创作者必须挣脱相机的束缚,尽可能让被摄对象以它自身要求的构图形式(广义)被对焦、被曝光——即以原创性的方式处理他的每一张照片,无论内容还是形式。 三、像十七世纪玄学派诗人的那些令人意想不到,云谲波诡的奇喻的诗逼得读者注意诗的文字本身一样,纪实摄影自觉不自觉地体现了本世纪初出现的新批评美为思想对作品本体的崇拜。 “新批评”者认为艺术的情感是非个人的,是一种普遍意义的情感。“在艺术形式中表现情感的惟一方式就是找到“客观关联物”(T.S艾略特),艺术家要表现这些情感必须找到与这些情感密切相关的内容形象、情境、情节等等适当的媒介,通过具体作品才能使审美客体感受到艺术家要表现的情绪、思想。

我们知道纪实摄影是以人为主要反映对象的,用相机作为素描薄作一种直觉的反应,按动快门,作为摄影家,在这之前要有高度的文化素养,在这当中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有对生活中新的视觉形象的敏感,对选择对象的敏感,对把握最佳时机的敏感。所有这些不得不使得他们的创作活动及行为过程在瞬间完成,这种按动快门的瞬间当然是已包涵了镜头里的一切:主题、影调、线条等,这个短暂过程一般情况下只是纪实摄影家的一种直觉把握——感性层次上的。经显影、定影放大之后才能有理性上的把握,这也是纪实作品与其它表现光影效果的照片的决然差别。但是,纪实摄影家的直觉反映能力毕竟弱于理性思考后的力量,或者说他们不屑于那些理性的东西而更相信直觉,他们往往在只发觉了事物的端倪而来不及弄清是什么的情况下按快门,所以某种程度上纪实摄影家是依靠直觉寻找作品意义的“客观关联物”。纪实摄影打破了表现论者认为的那种把作品视为作者思想感情的显露,以为了解作者身世和性情就等于理解作品的文学式的创作模式,而把被摄取的影像自身看作一切的全部意义。纪实摄影把观赏者的目光分散在画面的各个部分,每一个部分都是些实在的构成元素,这些构成元素在快门启动的刹那间完成了自己的时空交合,形成最佳组合。画面的影像是现实世界而又不同于现实世界,它赋予了现实的新的意义。纪实作品正是人、相机、对象三者合作的产品,这件有生命的产品的确产生了审美对象的多样性及全体的个性差异。

社会价值: “一张照片的价值不能仅用美学的观点去衡量,还必须从对人类和社会在视觉上的表现强度去判断”(纳吉)摄影最伟大的功绩是让我们感觉到我们可以将全世界纳入脑海,替我们和世界作全新的“交流”,显露出“人性的企图”——摄影是呈现人类情感的最忠实的媒体。 纪实摄影作为社会的见证者,从一开始就为人类的自身尊严、存在、人性的回归作出不懈的努力。 世界最大摄影批家法国的波德莱尔就曾把自己看成是贵族。因而反对任何不能使艺术与大众的接近,即反对摄影可能提供的希望——以自己为对象的照片在中产阶级以下甚至贫民阶层的流通无疑是等级森严的专制社会不能容忍的,况且还是一门“艺术”。

这种“崇高化的艺术”的思想无疑代表着那些古典美学观点的上层人士审美理想。纪实摄影一方面抹平了为艺术而艺术的浮艳豪华与生存而疲惫人生的两极分化,另一方面纠正了这个一开始平等的社会错位。纪实摄影的形成、发展的历史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民主、自由的历史。它使公众媒介发达、社会透明度增大。人们对于自身利益的关心和人类自身生存的关切已不是少数几个人可以决定的事了。摄影家的地位也由严肃展览的学术评介转移到消费者的最直接反应。 纪实摄影不光只记录事件的表层而且拍不了事件的时代意义,因此它的社会价值还表现在它的强烈现实性上。纪实摄影并不是要否定那些对于任何艺术来讲都是必要的美学因素,但它又确实给出限定与方面:构图或许成为重点,但所有用来获得高质量的手段都将为目的服务:最本质地反映社会的人。那些把摄影当作艺术殿堂里的“伟大创作”的人经常会把平平凡凡的人间影像视为纪录,但那些执着于苦难时代去为人性做见证的纪实摄影家是不会理会什么样的表现才能够得上“艺术”水准,他们只拍人,并且只拍苦难的人,只拍为生存而与自然搏斗的人,只拍平等社会里不平等有关人的一切,他们不是为自我而是为作为人类一分子的自己去拍照,记录下人类社会永远不会失去的人性光辉。正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性见证者——纪实摄影家们的不懈努力,人类在这个迸裂的年代才会不断修正自己的错误的痛苦的代价换取更大的自由。

本世纪初美国摄影家路易斯·海因对童工进行的摄影纪实提醒了公众注意穷人的困境,他们这些照片促使美国人相信有必要制定一部关于童工的劳动法;本世纪七十年代美国摄影家对日本的水银中毒事件的曝光引起全世界对公害的重视。这些都是人类利用摄影这一利器为人类自身利益进行斗争并取得胜利的典范。 人海茫茫,往事如烟,纪实摄影往往展示了人们从未注意过的事物。现实世界中日常发生的各种事实突然间变得至关重要了,这恰到好处地应验了罗丹的一句话:并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日常生活中人们的视觉是模糊的流动的、分散和非连贯的观察现存的一切,人们的视觉中心大多只是对着那些司空见惯之外的意外,加上运动着的空间和时间人们更不会对这些分散的“元素”进行取舍和组合,当然,包含在其中的意义也并不是一眼就可全部发现的。纪实摄影出现之后,这一类影像留存工作就开始成为专业,通过摄影,我们对事物在瞬间中包含着如此多的含义,生命呈现的千姿百态感到吃惊,将人们会通过自身的影像看到自己眼晴看不到的东西,会从中领悟到与平时亲身体验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本来意义,都会为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的“自拍像”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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