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父亲的散文

发布时间:2017-01-03 10:59

父亲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巨大的汗水,但他却自始至终一脸坦然,一句怨言也没有。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描写父亲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描写父亲的散文

描写父亲的散文:为了那注视着的眼睛

从有了识别自己和他人不同之处的意识,或者说能从他人眼中读懂怜悯和同情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十分痛恨上天如此之不公。既然要赐予我生命,为何还要在我与现实世界之间砌上一堵厚厚的无声高墙,让我如此这般痛苦和折磨。尽管我一样能看到春天的姹紫嫣红,夏天的郁郁葱葱,秋天的硕果累累,冬天的白雪皑皑;尽管我也同样能感受到春天的惠风和畅,夏天的酷暑难耐,秋天的神定气爽,冬天的寒噤无情。但是,我完全听不见大自然的音响。这些,对于处在一个无声世界的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当看到别的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跳着、叫着、跑着、闹着,在田野里自由尽情地嬉戏,而我张着嘴巴急急地吚呀着,伸出手来无助地比划着,留下的却是同伴们的轰然大笑,自己涨得通红的脸以及正在恣肆簌簌流淌的满是委屈的泪水。

父亲是名教师,也是一个很和善很有耐心的人。他和母亲没有对我放弃。在儿时的印象中,为了让我能像正常孩子一样说话,母亲总是变戏法般拿出我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或者奶油饼干什么的,一遍一遍地耐心地与我对着口型。为了能够吃到自己爱吃的东西,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艰难地含混着。可是,有很多时候,我并不能准确地说出母亲教给的单词,很是绝望和气馁。这个时候往往就会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注视着我。那是父亲那双饱含着深情厚意的眼睛。它仿佛在说,孩子,你能行的。

在父母耐心和爱心的浇灌下,我终于能够通过口型知道对方对我说的是什么,并能较为准确地与之对话。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父亲拒绝一些亲朋好友的建议,坚持认为我应该和其他孩子一样上普通小学,和他们一起过正常的学习生活。他承受着众人的怀疑和白眼,向学校领导再三请求,让我这个与众不同的学生先跟班试读一个学期。我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很是努力且吃力地学习,课后父亲也不遗余力地给我“开小灶”。在学期期末考试中,我居然考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三名的好成绩。校长被感动和信服了,学校最终决定让我留下继续学习。

后来,在小学升学统考中,我以全镇第二名的成绩考取了镇重点中学。离家远了,但我仍能感受到父亲那双一直在注视着我的眼睛。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学校举行了一次演讲比赛,我落落大方地登上讲台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作了一场演讲。当我含着热泪并紧握拳头,以贝多芬的一句名言“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休想叫我屈服”作为演讲的结束时,在台下掌声雷动的欢呼中,我不经意地抬头,看见父亲正站在场外不远处,他那写满慈爱的眼里竟也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随着学业的加重,我感到越发吃力。当时一股“读书无用论”席卷校园,什么“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什么“读多少书找不到工作也没用”等等论调冲击着我的心灵,再加之对自己身体心存疑虑,终于在上高中的第二年暑假即将结束,我向父母表达了不愿再读书的想法。

父亲异常平静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疑虑,甚至还有了几丝忧凄。我感到很是惶恐不安,但嘴里仍倔强地执拗着要休学外出打工。第二天,父亲叫上我,与他一道去田里将已经收割完毕的稻草打成捆,以便更好地搬运。这是从未干过农活的我第一次在烈日暴晒下做农活。很快汗水就浸湿了我的衣裤,嗓子干得直冒火。父亲走了过来,用他的衣襟替我轻轻地拭去了满脸的汗水,递给一杯凉好的开水。他用那他我熟悉得几乎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默默地盯着我,使我蓦然升腾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陌生。良久,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孩子,身体有了残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也随之有了残缺。正因为不那么圆满,所以才更需要迸发最大的激情。相信爸的话,知识肯定能够改变命运。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对父母说过休学的话。第一年参加高考,因身体原因被拒之高校门外,第二年我再度参加高考,同样与心仪的学校擦肩而过,父母节衣缩食把我第三次送进了补习班。也许是父母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当年国家对残疾考生的招生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我终于圆了自己的象牙塔之梦。

如今,我也有了自己健康活泼可爱的孩子,我时常看到,长着一双黑溜溜大眼睛的儿子的明澈的眸子不时透过歪来歪去的脖子骨碌骨碌地打量着我。我也时常看到,含饴子孙尽享天伦的父母注意在小家伙身上的目光不时透过布满皱纹的眼角很是惬意地从我这里扫过。我因而知晓,有这么多关爱我的眼睛默默注视着我,给我勇气和力量,让我在生命的旅程中不敢丝毫的懈怠。

描写父亲的散文:辞父记

八月伏末的一天,我忽然接到兄长的电话,平常问候叙短之后,兄长叹道父亲身体不太好,问我能否回家一看。这略微让我意外了一下,父亲七十有八,年纪大身体衰微已在情理之中,只是家人似乎总觉得我在外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从来不愿给我报家里的烦心事,即便半年前父亲感冒输液过敏下了病危,但母亲认为问题不大都不让告诉我。兄长此言,着实令我隐隐揪心。

我即刻搭车返乡,贵阳西行,道路等级越行越低,三个多小时后,我的家乡——毕节——这个贵州西部边陲的小城便既熟悉又陌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父亲仍在家中不紧不慢地看着他的报纸、电视,还不时打扫一下地面,但明显面色发黄。他看见我便问是来出差还是路过,我说来开会要耽搁好几天,父亲很高兴,说可以好好看看他的各种收藏品,但他说最近胆囊有些发炎,一直在医院挂床输液。兄长偷偷拿CT片给我看,告诉我已是晚期肝癌!

我早已习惯了父亲日渐迟缓的身影,也早已不再把他和年轻时的生龙活虎联系在一起,但在我的意识中以为他只会慢慢地苍老而去,从来不曾想到慈爱祥和的父亲竟会遭遇这样最凶恶的一击。

我和母亲兄妹商量,先继续在医院输液,再找专家确诊,同时做好去贵阳的准备。我以工作不忙为名每天陪父亲去医院,父亲很高兴可以一边输液一边和我聊天,他也没去深究我为什么没去开什么会。

父亲所在的医院是地区中医院,从病房窗口可以遥望我离家上大学前的故居,那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树覆盖的小山上,离气象站的观测场不远,红砖青砖混建的三大三小瓦房。那里有我的童年——欢乐的童年,这种欢乐不仅仅来源于青山绿水间的嬉闹游玩,更来源于父母放任自立的关爱方式。于我而言,这座小城乃至这座小山就是我少年时代的世界,外面的天地全都来自于父亲的叙述和他那些发黄的照片,那天安门前站立着的清瘦青年和背景中的圣地在我看来都是那样的遥远,直到有一天我也站在同样的位置留影时,我才意识到我正在延续着父亲的梦想。

中医院的旁边就是我就读的小学——毕节五小,原来破烂而开阔的校门已变得整洁而森严,从病房窗口可以看到上学和放学时成群接送的家长,他们的未来被紧紧的呵护在掌心里。昔日从气象台到五小的那条穿越树林、田野和小河的小路在楼宇间依稀尚存,父亲只在入学的第一次送过我,其它时候要么寻伴而行、要么就得自己独自面对,当有一次我实在无法应付路口那条虚张声势的恶狗泣下而返时却发现父亲其实就在不远的身后。

一个个专家的确诊无非是在重复描述着未来两个月的可怕情景,在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病情下,任何根治性的手段都已失去了意义。我只得先告别了父母,返回贵阳联系好医院,再找了辆车去接他们。父亲对母亲说,等他出院了要在贵阳多玩几天再回家,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已经不可能返回他的故土了,这一天是二〇〇七年八月二十二日。

刚进医院时父亲精神尚可,连冲澡也拒绝我帮忙。妻子带小女来相见,女儿天真无知,在病床上爬上爬下,父亲赶紧起身相让。从年头上算,父亲正是在我现在的年龄——39岁时生育了我,正值而立和不惑之交,想来也是锐意渐消、事事坦然。转眼之间,我也成为了一个父亲,为父之道又有何知,无非是传承着我曾经感受过的父爱,感谢父亲,这种平凡中的大爱令我学会坦承一切。

母亲从入院时一直在陪伴着父亲,几乎寸步不离。病房条件还可以,但母亲并没心思看多少电视,她一面在精心照料着父亲,一面又在挂念着远方以及咫尺间的儿女们。父母有时在闲谈,有时又在拌嘴,仿佛会破坏掉那四十多年来从未更改的和睦气氛。我每天来陪他们吃饭,母亲总是不停地往我的碗里扒菜,过后又不无担心地打量着我已经发福的身材,低声地告诫我得少吃点。是的,我也感觉到我越来越象父亲了,从体形到性情,从待物到为人,只是所处的时代各异、承受的命运不同而已。

各种医疗手段都已穷尽,但毕竟无济于事,父亲已经渐渐地开始浮肿,不能站立了。兄长、嫂子、妹妹、妹夫更加频繁地抽时间过来护理,每来便要赶我回家,似乎我在承担着我不该承担的义务。父亲躺在床上依然高声地、客气地与每一位来探望的客人打招呼、寒暄,但他已开始不再谈论出院的事情、也似乎不再好奇自己的真实病情。

我出了一次长差,下飞机后因为行李多先回了趟家,到医院后兄长告诉我,父亲叫用轮椅推他到院子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我心中一颤,记忆中突然浮现出了遥远而相似的场景:父亲出差的归期到了,夕阳正在以她华丽的身姿在谢幕,我和兄妹同伴嬉玩之际,不住地望着山下的小路,兴奋而忐忑地期待着暂别的亲人回归。星移斗转,亲情依旧,世事轮回。

父亲的病情越来越重了,开始便血。母亲尝试着询问到后事,父亲也很坦然,我说我已在贵阳的公墓给他买了墓地,他要我拍照来给他看,还要自己设计碑文。墓地他很满意,碑文斟酌再三,决定还是简洁为好,就写“中共党员 高级经济师 胡际尧 之墓”,我知道,这两项称谓,寄托了他一生的信仰、骄傲和成就,再加上墓碑另侧刻着的妻子、儿孙的名字,这就是他一生的全部,其它的都不重要了,更遑论什么溢美之辞。

我到“宝福山”墓地办理好了手续,还带去了一张相片以供烧制嵌在墓碑上,这是年初我让父亲去照来办去香港的通行证用的。可惜,我和所有的凡夫俗子一样没能在那些凡尘的事务中脱身,我未能实现我的许愿,于他不过还有一两个月的遗憾,于我则是终身的。

父亲的浮肿更加严重,甚至开始呕血。他开始害怕黑夜,希望晚上有人陪他说话,只有黎明的曙光才能令他宽慰地睡去。我看着父亲,不知道怎样才能减轻他的痛苦,活力和生机正从他的身上慢慢褪去。造物主啊,你曾经赐与他生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奔波忙碌,感受悲欢离合,如今,你却要匆匆夺走这一切了,任尔悲苦哀怨、任尔泪眼婆娑……

十月二十日,正好是父亲入院两个月。父亲呼吸变得越发沉重,眼帘也渐渐地浮上一层白翳。撑到下午四时,父亲终于艰难而平静地说了句“我要走了”,此后,他就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小妹正在心急如焚地搭车赶来,兄长仍在细心地修剪着父亲脚底的茧皮,老父可曾还能感知?

六时,我用棉签蘸水敷着父亲干裂的嘴唇时他还在用舌头轻轻的舔舐,慢慢地,舌头无力地缩了回去。我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我明白,这一握之间,已是阴阳相隔。

我茫然而麻木地看着医务人员在徒劳地忙碌,头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到另一个世界的是我。天可怜见,父亲并没有太多承受那些传说中的痛苦和折磨,上天准时地带走了他,甚至没给小妹留下弥留一见的时间。我和兄长陪着父亲上了去殡仪馆的车,他躺在那里,依旧祥和。窗外,华灯初上,暮霭沉沉,可有慈航夜渡?

遵照父亲遗愿,没有追悼会,没有告别仪式。部分闻讯的亲戚朋友纷致而来,一片呜咽哭泣声中,母亲反而没有一滴眼泪。我尚不能理解四十余年的相茹与沫是怎样的感情,但我相信那一定已超越了眼泪和哀伤。

苍茫旷野,清风徐来。父亲的骨灰盒已放入了墓地,主说:“你本尘土,也将归于尘土。”我丝毫不怀疑这卑微的肉体的归宿,不过那高贵的灵魂呢?她发于天地的灵气、源于上帝的悲悯,她使人全然不同于世间万物,她又将归于何处?是依附于这轻盈微动的小草,还是徜徉于那漫无尽涯的天际?

葬礼已毕,曲终人散。我们得把父亲单独留下了,墓地庄重华美,花锦簇拥,松柏掩映,只是冷暖可适?缓缓步出陵园,微风拂面,身后松涛阵阵,如诉如唤。蓦回首,花芬沁脾,晴雪乍暖,繁星流动,静夜蝉鸣……

描述父亲的散文:父子情深

初夏的清晨,微风轻拂,地平线上泛起彤彤红晕,映着田间渐黄的麦穗,和着枝头跳来跳去的小麻雀的叽喳声,显得爽淡,静谧和欢快。

停下小跑的脚步,在麦田边驻足,就这样静静的望着,脑子里啥也不想。

“师傅,我问一下,往车站怎么走?”一句问路声从身后传来,我赶紧扭过头。

面前是一个男子和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男人是一张和善而又沧桑的脸,手拎着一个蛇皮袋儿,看的出,装的是被褥衣服之类的东西。男孩略显羞涩,透着农村孩子的质朴和腼腆。

“顺着这条路一直北走,看到转盘拐弯儿就是长途车站,不过这么早,不知道是不是有车,市里来的公交车7点多才到。”我认真的回答。

“噢。。。”男人迟疑了一下,若有所思。

“为啥赶这么早?”我有意无意的随便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要赶车回家,早点儿走,争取天黑到家。这孩子真是没办法,昨天俺一个村的工头从老家拉机器过来,孩子非要跟着来说要看看俺,我打电话好说歹说不要来,还是请假来了”。男人看着身边的孩子,笑着说着,疲惫的脸上拂过一种好像久违的幸福感。

“那估计孩子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吧”,我接话说。

“今年过年没回去,工地上要留两个人看摊儿,我就留下了,再说家里也没啥事,多挣俩儿是俩儿。”男人憨厚的回答。

“看来是孩子想爹了”,“是不是想爸爸啦?”我看着孩子问。

男孩害羞的笑了,往男人身后藏了藏。

“真是耽误事儿,你说他来了,我不给他送回去咋中?他都两天没上课了,回去正好星期天还要做作业,咱没多大出息,孩子学习的事儿误不起。。。正好回去,也把这被褥拿回去换换。。”男人还很善谈。

“嗯,对了,你说市里公交车还没来,这里哪有卖包子啥的,得给孩子买些东西吃吃,工地上的饭怕孩子吃不惯”。男人接着问。

“你这样吧,顺着这条路走,看到路口拐弯,那儿就有一家,买完包子再继续朝东走,市里来的公交车站离那儿不远,这公交车便宜,准点。”我手指着路答到。

“那谢谢啦。”

“没事,快去吧,估计孩子也饿了”。

男人拎起蛇皮袋儿,一手拉着孩子,走的很快。

东方的天边,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升起,红晕下是两个一高一低前行的背影。

如果我会摄影,一定是个很美的境头。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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