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谈人生谈经营
2015年1月22日下午的达沃斯经济论坛上,华为公司创始人任正非接受了BBC记者的采访,除了谈及公司治理和行业愿景外,还谈及了自身经历并回忆创业历程。在谈到美国市场对华为的审查时,任正非说,从来没觉得美国对我们不好,我们会以开放的胸怀面对一切问题。
谈人生经历
我的父母是小学教师,后来跟父母到一个小城市,然后就考到重庆建筑工程学院。现在的孩子有互联网比我们那时候好。不像我们那时候孤陋寡闻。我们刚解放的时候,我父亲是中学校长,我们家炒菜是有盐的,那是富人的标志。大学的时候正好是文化大革命,大家都不去工作,我不答应这么混,就自学电子技术。我当时听了个讲座,完全听不懂,但给我了启发。所以鼓励大家多教教农村的孩子。后来国家开放后,就不需要那么多军人,就把我们一刀砍掉了。中央跟我们保证待遇不变,我们是不舍得的,每个月给我们100,结果去深圳打工是200块。然后我们去融入社会,最难的是不懂市场经济。
###谈市场经济与创业历程
做华为并不是我意想之中的行为,因为我们在80年代初期,中国军队大精简,我们是集体被国家裁掉了,我们当时最不懂什么叫做市场经济,我们觉得赚人家的钱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怎么能赚人家的钱呢?第二就是给人家钱,人家就应该把货给我们,我们先把钱给人家,有什么不可以的?这是军队的行为,不适应市场经济。我刚到深圳的时候就犯了错误,我当时认识一个20多岁的副经理,他说可以买到电视机,我就把钱给人家,结果啥都没有。我们就开始追这笔款,追这笔款的过程是很困难的。我们的上级觉得我们乱搞,不给钱让我们打官司。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办法,没有任何人帮忙,我就把所有的法律书读了一遍。从法律书里,我误出了市场经济两个道理,一个是客户,一个是货源。我们要找到货源,第二个要熟悉交易的法律诉讼。我们那个时候一分钱都没有,把代理搞的乱转。这样的话,我们没有货源就寻求货源,我们就给它做代理,我来帮你卖,收了钱我留下一点再还给你。我们代理了以后,我们代理的太好了。人家觉得你们要把市场占完了,人家又不给我们货了,把我们好不容易赚到的钱逼到市场上去,再高价卖给客户,从而维护市场信用。这个阶段走起来,我们就慢慢的摸到什么叫做市场经济这条路了。当时在国有企业干的不好,人家不要我,我当时写了书,我不要钱,能带领这个公司前进,人家还是不要我,后来我们就出来了。出来认为通信产品这么大,这么多,我搞一个小的总有机会。因为这个我才走上了这条路,这个碗扁一点有什么关系,照样可以吃饭。但是通信产品不一样,不能做不好的产品。这样的话对一个小公司是极其残酷的,一个小公司做高技术标准,怎么可能?我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们不可能再后退,因为我们一分钱都没有了,不可能再后退,所以我们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不是想象中的这么浪漫,没有那么精彩,就是为了生活,(被)逼上了梁山。
谈公司性质
我们是中国公司,肯定是拥护共产党的。我们有道德尊崇委员会,去维护在其他国家的规则,所以我们在其他国家是发展很好的。我们公司是什么性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的股票最多,但也只占公司的1.4%”。
谈美国市场与竞争对手
我从来都没有认为美国对我们不好,美国从一个弱国变成大国,因为开放。华为要跟他们学习开放。 华为在世界上的地位不是要把谁当竞争对手,未来社会是个很复杂的社会,我们要去确定未来的思想理论结构是什么,我们没有把任何人当敌人,要共同创造世界。我们会不会侦听美国政府的内容?我们从来没有接受到中国政府指示我们监听别国政府的要求。另外我们在安全上其实还很幼稚。
谈华为发展
华为是个小草,正在向西方学习管理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成功,还是看自己,所以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我的压力就发展太快,赚得太多,如何去解决分配问题,是个大难题。中国经济是在走好,不是走坏啊,原因是原来掉下了的是无效投资,2015年是国家转型的困难期,2017、2018年就有好的增长。华为今年可以增长560亿以上的收入是有把握的。
谈公司治理
去年我们搞了个“坦白从宽”,有4千到5千人来坦白,坦白的都是什么人,不是小兵。我们内部的治理还有很多要做,还有贪腐现象,但我们的管理能力在提升。我们的钱只有一个来源就是在客户口袋里,我们不能用非法手段,所以只能做服务。
谈为何那么低调
说我这个人神秘,我有啥神秘?其实我就是无能,你想想嘛,我又不懂技术,又不懂财务,又不懂管理,其实我就是坐到他们那个车上,以为都是我搞的,你问我一个问题就答不上来。因此我不像想象中的什么都有,所以我认为既然什么都没有,最好别亮相,一亮相,别人看到你裤子后面,可能就是有一块坐在地上很脏的东西,所以我觉得还是尽量少出来露面。
不是说我真的很了不起,我自己从来没觉得了不起,我在家里面,我们家人老是批评我,都是挨批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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