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下山非有意,片云归洞本无心
随浪逐天涯,追迹觅踪影;天外之客缘何来,飘渺莲香娉婷立;不似红尘一奇葩,倒像峭壁悬薜荔。随浪不附浪,追迹不跟迹;云本无心以出岫,水也无意至下流,人生若得如云水,铁树开花遍界春。对夜静安无眠意,拈得春梦涂星语,缘来缘去皆是空,禅来禅去静思语。
———— 序
月漉漉,波烟玉,何曾醉卧赏明月?饮露听风静思语,依着迂回盘郁的岁月,抷一汪月光浅笑于混沌世间,静卧禅意,窃听梵语,慢嚼轻咽细细品尝各种曲由。耽溺花好月圆月,杨柳岸醉狂一时,人生而生之,本是苦短,何必孜孜不倦于芥蒂。拂袖而去,哭笑韶华,嘲弄光阴,何必修饰自己装扮其他,尽甩清风依稀契合心灵深处的呼唤。
尔可为之,我不能;我能为之,你不能。人事似乎是各尽其职,交织成这形色红尘,熙熙攘攘之间忘记原始的面目,扭曲原本的心灵。忧伤在静谧里发酵成咸咸的泪水,烦躁在浮尘里升华为歇斯底里,沉默在安静里凝结成淡淡的情愫。随时间的沉淀,尘埃覆盖了原来的目标,迷失在最纷繁的旮旯里。
洗尽铅华呈素姿,待归净洁待何时?误撞入网的蝴蝶疯狂振翅也无从逃脱,或许有一个希冀,便是再经历作茧自缚化蛹成蝶,再次回归本真。寻一剂良药,镇住无从下手的伤痛,脱掉风尘仆仆的外壳抵达渡我的津口,狂风暴雨对顺流而去也无济于事。渡我,在不远的彼岸,嘘唏耳畔的碎语,唤作流水片云,化作韵律禅心,伴我长眠,渡我云飘尘缈。
流水下山蜿蜒盘转,丝丝呓语不绝入耳,谁道流水刻意而为之?自上而下,顺应本性而已,不追名逐利,无拘无束荡漾于明山清川,你我,几人而能为之?
时常想起董姬之语:月之气静,碧海青天,霜缟冰净,较赤日红尘,迥隔仙凡;人生攘攘,至夜不休,或有月未出已齁睡者,桂华露影,无福消受。浮扰烟火之所,昏昏沉沉中如是所说我们确实很多风光都无福消受,最贴合心灵被嚷嚷躁动湮没。亦或是因此而恋上频频举头望天,亦或是因此而每每夤夜不肯入梦,踏着浅眠,寻找那一段浪迹,与流水同和,映衬这月的静,流向远方。
片云随风飘来飘去,也不是有心而为之,徐徐丝缕入耳,清净养颜充耳,去六根洗心灵。荡来荡去,不在意外界的看法,世界一切言语行为,不过是心灵投射出来的影子罢了。
淡薄被愈演愈烈的炎炎气息蒸干,追溯三生七世寻最纯的淡薄,渴望如不沾污泥不惹尘垢面对时间的推移,接近自然的姿态,迎着琼浆玉露,也回归雕心纨质的起源。
凌波微步,穿梭人来人往,看着彼时陌生的脸,揣测那些熟悉的追求,堕入无底深渊,游荡于欲望的泥淖,深一脚浅一脚。倦怠难平,闭眼栖息,窥见一缕幽梦,驾云沐月。
越来越远的音息,春梦一场如浮云,身外之物何须执着,言外之意何须猜忌,就循着无意无心而为之,浪荡无羁绊,不用花俏装饰,不因人言斩菱角。在磕磕绊绊,人流如川中保持心态安然。与思想的生灵交和,产生共鸣,不断灌溉,吸取内心深处的呼唤。
趁着月光,截取偈语禅诗,写下陋质俚语,念叨浅薄雾语,卸下陈年旧情匍匐在字里行间,听取数字至理,畅饮甘露琼浆。罢了,罢了,人不解我,我自解。世事洞明还未到,两袖清风已多时,谗言媚语难启齿,人事不求刻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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