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方文的片段

今天上午，送别一位长者。

大前天黄昏，接电话说沙母病危，医院给撵出来了，在家等，连忙过去，看是回到2014年搬出来的那个院子，那时候是因为夏天雨季积水买楼搬的，但现在住楼过事不方便，就回到这里。

和沙是已经30年的同学，认识他父母也是30年，他母亲身材矮小，性情温和，面容慈祥，膝下三女一男，沙是最小的。

我们同学毕业后经历各异，慢慢自成亲疏，兄弟们相互理解容忍，能时不时聚聚的不过六七人，而逢年过节还能到家与老人家谈谈的更少了——因为这基本属于亲情了。

沙家就在此列，我每正月初一拜年必到的，除了从去年守孝；今年初四时候偶遇，也见到了老太太，虽稍有病态，但精神还好。

现在她躺在床上，因为脑出血，准备手术而剃掉了头发，心脏病重供血不足致使嘴唇有些青紫，略带急促的呼吸，微闭的双眼，叫不应了，偶尔微蹙的眉头，再不能微笑着和我说话了。

到晚上十点，老太太还在坚持，我们先暂且回家，第二天就是前天早上5点半，电话通知过去帮忙，老太太已于两小时前无常了。

沙家是穆斯林，“无常”就是去世的意思。

前天气温高达三十六七度，到晚上八点起风下雨，昨天雷阵雨转中雨，胡同里泥泞难行。到黄昏时候雨停了。

今天上午八点半，在阿訇老师傅们诵经后，老人家殡出，慢阴天，气温适宜，稍后到坟地时，太阳出来了。

好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