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水城的空间

秋老虎肆意的夜晚,，闷热的是不带一丝风的。命案发生在8月18日的夜晚。赶往现场的浩车队浩浩荡荡，闪烁的警灯夜里更显得格外刺目，穿行在初秋的玉米地里，路两侧卫兵般挺立的玉米，在车窗的两侧刷刷地后撤。赶到达案发现场后台乡王行村时，已是晚上11点了，道路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或摇着蒲扇，或抱着孩子，街头巷尾窃窃私语。

案发现场在村东头。村治保杨主任向最先赶到的警官介绍：秦某是个光棍汉，常在外地打工，偶有时间回来，会带智力不好的女子回家。一旁的邻居说：秦某是个热心人，平日村上谁家有农活，他都会卖力地干，也不讲报酬……

大队长王建中肩上扛一条毛巾，借助手机灯的亮光，在本子上记录。不仔细看，他耳朵上塞着耳机，嘴里在轻声地通着话。建中是个慢性子的人，再大的案子，也是有条不紊，稳稳重重。不过，遇到调兵遣将的大事，还是要征求身边的局长余冬青和主抓刑侦的副局长张涛。

此刻，不知道风躲何处了，闷热的秋夜让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给人一种气短的感觉。民警们把一箱箱矿泉水灌进肚子，再转换成汗水涌出来。

警戒带扯上，村民被劝退，案发现场才稍有平静。技术员宋海鹏身体略胖，湿透了的上衣紧贴在脊梁，他习惯性地把肩上的毛巾从左向右一抹，开始穿一次性鞋套、头套、口罩，再热的天也不能缺少“装备”。大功率的钨丝灯有些刺眼，现场被照得如同白昼。不留神平时很难发现，被灯光照耀的汗珠，有时候会发出七彩的光。

恶臭的气味，从现场一阵阵扑过来，新进警队的技术员顶不住气味，快步跑出去呕吐，呕吐后不停地擦着眼泪。擦过之后，又到地上抓几个口罩，叠起几层戴上，再次前去现场勘查…….

临时的指挥部设在秦某的嫂子家，明亮的灯下，许多蠓虫在上下飞舞，院子的中央，一个小方桌上散着几瓶矿泉水、几包方便面。王建中在没完没了地打电话，接电话。不打不接的间隙，用手拿掰碎的方便面，放进嘴里轻轻地嚼。偶有蛙声从南边传过来，单调而孤独。

低矮的房檐下，有三箱开了口的方便面和两箱火腿肠。接新任务的民警肚子饿了，会从箱子里抽两袋方便面，几根火腿肠，边走边吃。门东有一自来水龙头，通讯员把局领导的湿毛巾接过来，冲洗了送过去，来往反复….

月在房顶的西南方向的时候，看热闹的村民已渐渐回家。院子东边的南瓜秧子里，有秋虫在低鸣。一条条信息汇总到王建中那里，再将汇总过来的信息汇报给指挥部领导。嗓子沙哑了，他抓起桌子上矿泉水咕咚咕咚喝几口，蚊子由刚开始的高空飞行转为低空骚扰，钻进裤腿里叮一口就跑，行动迟缓者会被当场拍死。

一条条新的信息传过来，或欣喜或沮丧。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汗水不断，矿泉水补给不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气温丝毫没降，一台老式风扇吹出的热风一点温度也降不下来。秋老虎之夜的命案现场，平凡之夜的不平凡。

有时候遐想，案件的真相就隐藏在许多的气泡后面，侦查员用心血和汗水的针一个一个的刺破气泡，直至刺破最后一个气泡，让真相显现。

此刻，也许你酒足饭饱之后在空调下均匀地打鼾，或许你在昏暗的灯光下乐此不彼地玩游戏、玩微信，或许失眠的你沉溺在一部电视剧里跟随剧情或哭或笑......此刻，你绝对想不到，在豫东平原遥远的村落里，在秋老虎肆虐下，一群疲于奔命的民警，或啃着方便面，喝着矿泉水敲熟睡村民的家门，或在崎岖的乡村小路上奔走，或在赶往一个又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