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人老鲍的空间

偷情（九十一）

看到一脸疑惑表情的养女赵小娥从医院回来很不开心地样子，狗剩关心地上前伸手摸摸闺女的前额，又反手试试自己额头的体温，纳闷地自言自语道：“这不发烧不拉稀地，闹得哪门子肚子，我看你还是到登玉家找恁娘问问，她生过孩子经验多。要不，你就叫恁娘偷偷喊一下那个接生员给你偷偷查查？反正我怎么看怎么像怀孕的样子。如果是真怀孕了，那可就麻烦了。这纸里包不住火的事情，可能很快就会被那个‘蓝阎王’知道了，到时候肯定就是你死路一条了。”，已经年老体衰，走路都有些脚步蹒跚的狗剩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光棍好汉了，此刻面对养女的所作所为，不禁担心地咳声叹气起来。

“‘大’，你不用担心，她再怎么治我，再厉害也不过是死路一条，我就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能使出来。”，年轻气盛地赵小娥，不服气地一昂脖子，心中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小嘴。

“闺女呀，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咱‘民不跟官斗’，我拼死拼活地把你养大成人容易吗？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老了以后还能指望谁呀？你就低低头，就算是为我养你这十几年报报恩行吗？我给你跪下了行吗？”，此刻，可怜兮兮的狗剩，看到倔强不服气的闺女不听话，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大’，你这是老糊涂了吧？你这样是要短我的阳寿地。恁放心，我这就去找俺娘问问去。”，看到即将作势下跪的老父亲，赵小娥不禁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了。

当赵小娥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稀稀拉拉没有几个闲人的大街上时，她自我感觉所有的门缝里都有一双偷窥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的后背在挤眉弄眼。当她看到几个大婶站在一个胡同口大树下嘀嘀咕咕时，就立刻感觉那些内心恶毒的长舌妇是在议论自己是不是怀孕的事情。今天，仿佛就连那些很熟悉自己的野狗们也和往常都不一样，一个个瞪着恶毒地眼珠紧紧盯着自己，仿佛都在等待那个即将被流产出来的婴孩，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它们渴盼已久的一顿美餐。

等低头红脸脚步匆匆的赵小娥，一头扎进登玉家的大门时，没有抬头看路的她一下子就和即将出门买酱油的登玉娘撞个满怀，只听“啪”地一声脆响，登玉娘手中的酱油瓶子就像一枚小小地炸弹，让猝不及防地两个人同时惊吓地惊叫起来。

“哎呦，你个小婊子是要抢孝帽子还是要抢着要去投胎呀？你看把老娘的酱油瓶子都撞‘打’（碎）了。”，还没有看清是谁的登玉娘顿时就没有好气地怒骂起来。

“娘，是我啦，恁骂地是什么话呀？那么难听？”，此刻，感觉委屈到无法自抑的赵小娥，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下子彻底崩溃地抱住登玉娘轻声啜泣起来。

“哎呦，我还以为是谁呢？闺女，你受什么委屈了？赶快告诉娘，娘马上就去骂死他们个‘逼江’得去。”，登玉娘一看自己从小好不容易才养大的干闺女，一副受尽委屈地样子，不觉感到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对待这个闺女关心地实在太少了。

“娘，没有谁欺负我，是我感觉自己怀孕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抽抽噎噎地赵小娥，开门见山地直接说出来找她地原因。

“哎呦，我就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看看你们这对小冤家做地好事，这要是让莉莉知道了，她还不生吃了你个小死妮子？，赶快到屋里去吧，我们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吧？”登玉娘赶紧关上院子上的两扇破大门，慌慌张张地一手拉着小娥，一边冲着屋里喊道：“他‘大’。你别躲在屋里装新媳妇了，赶快给我打酱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