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背,脸对脸杨广虎伟伟和菁菁是一对小两口,两个人都三十多岁了,伟伟
背靠背,脸对脸
杨广虎
伟伟和菁菁是一对小两口,两个人都三十多岁了,伟伟一贯奉行菁菁的“丁克家族”精神,没要小孩,也省去了上奥数争名校的麻烦。当国家放开“二胎”政策,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时候,伟伟坐不住了。
双方的父母也再催。两个人自由惯了,啥都是AA制,一日三餐也不做,赚钱各管各的,花钱各掏各的,两口子共筑的“爱巢”房贷也是各弄各的,房产证上两个人的名字一个都不能少。好不容易碰个周末节假日,粗壮的伟伟不是跟上一大群“驴友”伙计去登山穿越,就是去庙里做义工;颜值颇高的菁菁不是去韩国和闺蜜去韩国美容,就是去健身练瑜伽。总之,两个人过着晚上碰面、早上分开的常态生活。
其实,许多家庭都是这样过的。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从大学的花前月下到最后终成正果,一切似乎很自然而然;从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到我要拥有一切,人生的路显得既漫长又短暂。
爱情不是塑料花成吨批发,婚姻不是万能胶粘合一切。虽然没有裂纹,但他们的生活也不是完美世界。婚后激情的岁月很快过去,两个人各睡一房,谁也不打扰谁。
菁菁嫌伟伟上床不讲卫生打呼噜,伟伟嫌菁菁睡在床上盯个手机整宿看着《芈月传》影响睡眠。
特别是,菁菁这个“剁手党”,一到11.11光棍节毫不手软,快递的东西能堆一房子,却从不见拆过包装,还说钱存到“影子银行”了。
既然父母大人逼着要孩子,工作稳定就那样了不咸不淡,两个人最大的事情就是“造人计划”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生孩子的事情三百遍都说过了,可是怎么造也造不出来,菁菁说伟伟可能种子不能成活了,伟伟说菁菁的土地不长庄稼了。菁菁听了抱头痛哭,你这白眼狼,我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兽欲,说还不是你当年贪心不等结婚一晚上折腾个几回累得我腰酸腿疼不说,光打孩子我们都不好意思去医院了。造孽呀!什么他妈的无痛人流,每次都能疼死我,子宫被刮的跟薄纸一样,哪能系住孩子的命。伟伟说,我也没有受活个啥。现在机械式的生活,没有一点意思。
没意思还弄啥。菁菁说。
不知咋的,就想弄。伟伟一脸幽怨的说。
呵呵。
两个人噗嗤一声,笑了。
完事后,伟伟拿了一瓶可口可乐,正在抓奖,打开瓶盖,中间写着;“再来一瓶”。他对菁菁坏坏地说,“再来一次”。
“我们再来一次,可能吗?”菁菁接着说,“杨伟,你记着,我们现在睡觉都是背对背。”
“可我们现在是脸对脸呀,乐菁,你个小娘们!”伟伟重重地给了菁菁一个吻。
我说你阳痿。菁菁说。
你月经呀。伟伟说。
“哎呀,吓死本宫了。”菁菁说。
“你还吓死本宝宝了。”伟伟说。
“去去去!”菁菁一脚把伟伟踢下了床。
伟伟抱着枕头,说了句;“小丫头,看朕咋收拾你!”
过去孩子来了想避都来不及,现在咋弄都不见菁菁的肚子有效果,吃药打针,修养放松,不管用。伟伟的父母步步紧逼,咱家可是一脉单传,不能眼睁睁看着断子绝孙。这话让菁菁听见了,大喊着:“离婚离婚!”
婚能随便离么?再说了房子还是两个人贷款的。继续这样凑合着过,两个人心怀鬼胎,偶尔也同床,搞不清是夫妻还是情人关系。
万人相亲会的当天,伟伟说要去穿越,征服秦岭;菁菁说,要去美容,练练瑜伽。当戴着面具的两个人颇有好感,解下来露出真容的时候,异口同声地说:“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配对成功的他们,各奔东西,晚上又再一屋檐下。
世界这么大,一个人要被另一个人耗上,看来摆脱起来真的好难!爱情就像拉橡皮筋,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一方。
一晃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再谈一次恋爱的勇气早没有了。平庸的生活,让他们平庸而又不甘心。
两个人跟离婚一样,可以各找各的;千帆尽过,没有一个合适的。伟伟对菁菁说,要不你给我点钱,我把着房子给你;菁菁对伟伟说,你拿出私房钱,我把房子给你。两个人都说没有积攒下来的闲钱,平均还得承担每月的房贷。
快要过年了,世界那么大,两个人都想去看看,透透气。圣诞节菁菁去海南找浪漫,伟伟去丽江寻艳遇。
菁菁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说是她投资的公司倒闭了,让她回来核实数字。
伟伟也接到电话,他的投资也打水漂了。
起初他们以为是骗子,听着听着,确认是对的。
当伟伟在公安局核实完投资的20万时,抬头看见了菁菁。两个人尽管背对背,伟伟还是认出了菁菁熟悉的身影,他悄悄地跟在后面,原来菁菁也投资了20万元,投资了养老公寓。回过头的菁菁,看到伟伟,脸对脸,下了一跳,很快又平静下了。
没有孩子,我这年龄也要想后半辈子了。菁菁无辜地说。
我也是,想退休后,去草原放羊。伟伟说。
“难怪都说城里人会玩。”菁菁说。
“人家笑话我们呢。我们会玩,能把自己玩死。”伟伟叹着气说,“道士下山了,看来我真要去终南山隐居。”
2015年12月28日于南山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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