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源

当那粉嫩的生命降临，没有啼哭，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瞅着周围的一切，小嘴巴还不时发出“波”的一声响，我不禁感动莫名，也不禁悲从中来。我恐惧，我有预感，这一生或许就此注定。

小家伙满月前把我折腾得够呛。整整一个月倒睡，大白天呼呼大睡，整晚上就睁着双眼，还得要人站着抱着，累了，刚一坐下她就大哭。我至今都还记得那段日子困得站着都能睡着的困窘，如今也常常翻出来挪揄她，莫非你是我前世的仇人？小家伙长到八个多月时就牙牙学语，到十个月时已经能说会道了。真幸运，早说话的孩子让我少受了许多的罪，打理起来也不会太辛苦。由于我刻意地不让她学走路，因为我认为脚骨没长硬就走路会对腿不好，到对岁又五个月才发现她已经可以健步奔走。自打会说话起，再没让人喂过一口饭，而且吃饭都是自己用筷子吃。小家伙长得圆圆的脸，光光的前额，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煞是好看，让人喜欢。可惜，现在已经长残了。

有了孩子，让我一下子从社会回归到了家庭；没有了狐朋狗友的往来，没有了整晚斯洛克的疯狂；上班、带小孩是我一天的工作，娱乐消遣只有读书看报看电视，虽说每天苦累不堪，可心中的寂寞却还疯长。

本来，有个聪慧的孩子是父母的幸运，可我却不懂得对孩子的培育，没有为孩子好好规划未来，使我至今倍感愧疚和遗憾。或许，那段争吵不休的日子对孩子的伤害太多；我不会忘记那次孩子哭着作出像只老虎张牙舞爪吓唬我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我的心。从此，我不再争辩，不想再多言；多说无益，又何须多说呢？愧疚让我给这小家伙更多的忍让，也让她小小年纪在我面前更加任性，除非太过了，我才会教训她一下。但在每次的教训后，她总会很快就粘上我；到现在，亲戚们都常为此取笑于她。

现在她长大了，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我也不能给他指导了，每天的早餐也不用我煮了，她会自己煮或是上学路上买。我终于又有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虽不是很明确几时有，但我总算有时间晚上可以出去逛逛，可以和朋友喝茶聊天，可以垂钓也出去游玩了。

小女越来越高了，可能是缺少锻炼的缘故，看起来瘦高瘦高的。去年一米五五，今年一米五七，明年应该就有一米五九了。一米五九，我没忘记也不会忘记。

小女的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黑了，不知道何时已经长满了原先光光的前额，剪了个标准的学生装。后来头发长了，又留起了马尾。我左看右看，说，这马尾太小了吧，不标准。哪儿的标准？谁的标准？小女问。我心一颤，顿了下，我说，我的标准。

时间一晃就去了十多年。再过这样的十多年，小女也已经成年也或会成家；如果可以，我会跟她说，宝贝，有爱就要争取，不要像爸爸一样抱憾痛苦一生。

我心戚然！

二0一五年五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