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纤尘的空间

题记：四月，花事未央；陌上，繁花如锦。此刻，细雨如丝，我，折叠着雨花的心情，把静闲的时光放逐流长，让记忆充盈眼眶……

图文/陌上纤尘

那日，闲逛归来。走在那条走过无数次的街，依然有阳光从身边的行人和车辆上滑过，依然是那个有着木栅栏的小区的角落，前段时日栅栏内开得雅雅的粉色花儿，一瓣一瓣正在飘落。街边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们闲散地漫步，老人们满脸的淡定与祥和。

一些远去的岁月，落满春风十里的温润，像一些缘分在心里扎根，等待着落红亲吻泥土的深情。我独步在不算热闹的街的一边，端详着身边熟稔的景和物，心里就蓦然地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感慨。看对面的街道上，行人熙攘，车辆急速的方向，仿佛延伸了若有若无的冥想。蕾丝的裙摆依着碎花的衫，却是寻不见的飞扬，只有一颗心，一脉匀称的呼吸，押韵着诗意的脚，打发着间断的忙碌，恣意着一种温和的散漫，催生了一个忘我有你的不急不缓，以及丛生在心底的暖。

走着，似乎不过转身的功夫，我已从一个路口到了另一个路口。许多时候就会发现，经不起时间打磨的，往往不是物，而是人。街道两边的树木还是曾经的那些，只是比以前长高长壮了。记忆里每年的春天，都会绽开满树温润的粉，总会让心随着花朵的绽放而变得柔软。脚 下的那些青石板依旧静静的，观望着每个走过它身边的人。

你知道，我喜欢花儿淡淡的粉，也喜欢大海浅浅的蓝。你等待四月的那场遇见，一年又一年，而我单薄的身体跨不出的那方境地，许不了你一个不遗憾的期冀。烟火红尘的日子，真的不比一杯茶的惬意。想起你，疼了我，可忙碌总是把你忽略了太多。我真的不曾留意你眸中的期盼，亦感知不到你心底的不语千言。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文字像极了自己喜欢的那一片海的蓝。我总是夜深人静时候独自走进来，悄悄地，无声无息。或许文字就是流年的安放，安放着缘分的疏离，安放着点点滴滴的堆积和搁浅，安放着一程暖，一程浅。

每一篇文字，都是一个落脚点， 落在曾经的种种，无语相伴；每一篇文字，都是一个故事，记录着时光的阴晴圆缺，疏疏离离；每一篇文字都是一种历练，跨过了日子的难，还未散的缘；每一篇文字都是我们，从未真实的颜，分明在隔空的一键里起落。每一篇文字，每个标点都是心情的点缀，但很多时候落笔后我已然不记得。

一屏字如一片烟云，满满都是文友们经过的流光，然而，却是我安静的供养。很多时候，静静的，不惹尘埃，闭封了所有的明媚，不约清风，不忆往事，不铺垫前生来世，一半修心参禅，一半祈福安我尘寰。

或喜或悲，是生活里人们状态的两极，更多时候，只是一种麻木和习惯地存在，存在于这个星球的某一角落而已。路不长，一会儿就走到了离家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立在人行道的道沿上等候。其实我知道自己的习惯，总是不乐意去为了一个短暂的绿灯追赶几步，宁愿在车来车往的路口停留片刻。在短暂停留的时候，就觉得神经有小小的放松。在绿灯亮起的闪烁里，不急不缓走过斑马线，心就有了舒缓的快意。

四月在阴晴不定里，转瞬已经只剩下一点尾巴。我曾经要付诸行动的一些事，总是因为琐事的冲突而没能成行。其实，我知道，很多时候，事只是一念之间的决定，似乎这些忙碌成了要面对某些状况的借口罢了。所以，在不知不觉里，忙着，或是借口忙着的时候，许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散与不散，我都安静着，安静得让人不安；我沉默着，沉默得让人无从是所；我也执著着，执著得伤害着自我。我的生日是正月，按理我应爱粉红的梅，而有时候我却百艳不识。清音二十五弦，弦弦扣，扣在缘分的路口，扣在日子的叠复，扣在尘埃的起落。潋滟里的粉，一半红妆，一半血色。当局者迷，却清了过客。喝火令，令令半残。几度花开，几度落无由，几度已成香冢。他们说我就是那宋词里走来的女子，只是世事刻薄了红尘的一往情深。

文字都是低着头写出来的，无论谁的文字世界里，大家都只是路过，所有的时间我都是行走在尘埃里，那一滴墨，只是我疼了累了的自言自语，只是一个不小心被入窗的夜风偷窥了的心事，又一个不小心的被它遗落在了花间溪畔，打湿了过客的你不小心的撞见。我总说一纸杜撰，杜撰了好多人的故事，我却杜撰不出一个真正的你，词不达意，太过贫瘠的细腻，太过浮躁里挤出的时间，无法与安静里写一份真，画一抹纯。

仿佛天性，我冷我静，都在那一身素颜里相辅相成。素色的衣衫呈起坠落下的黑发，沉默里一撇一捺填充了芳华寂寂，韵开的平仄，抑扬顿挫又婉如衔接了两个人的对话一个人的落墨。虽然人都是恋旧的动物，但更多时候，往事都会被压在生活的最底层。更多时候，在新的境遇里会忘记了曾经的美好。更多时候，人总是为了太多无法逃避的责任而奔忙。在奔忙里，渐渐让心蒙上尘土。

那一年，我曾说：“采一朵记忆的花，握在掌心，将它插在光阴的路口，于四月陌上，等一场倾城的绽放......”

而今，缘分的路口，不知道是不是变迁了当年的模样。陌上，依旧不染纤尘。而你，所谓“情致”，所谓“胆识”偕已无意。流年无恙，花事未央，我却习惯性的落笔成殇，平平仄仄依然是千般照旧的凉薄。

想起自己开春时就想写下一些文字的初衷，如今春只剩下短短的尾巴，那些感怀却依然只是在心里搁置。时光永远是不等人的那列车，车窗外的风景随着眼光时刻变幻，如果不及时把握住那些值得珍藏的片段，那么，在下一个站台的停留里，就会有若有所失的怅然弥漫在心间。能记录的，就该在没有星光的夜晚，把心里的絮语变为黑白的文字，然后，让没有温度的字迹在时光的街道徜徉着，变为温暖的回忆。

许久了，已经不敢去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那些眼角眉梢的时光印记，会让人想起许多的曾经，会让人惊觉自己的老去。变了的，已然回不去了。或许，唯有重新面对现实与周遭的环境，把未来的黑暗在光阴的游走里，闪烁为可以期许的希望。在路上，永远是人们生活的特定状态，追求安定和内心的清明，才因此成为人们一直以来的目标。如果还有可以实现的愿望，这日子的寂静里，才不辜负了多年来的寻觅和追逐。

走在时光的街，我希望在梨花飘雪的春深里，能有一抹嫣红点缀，把所有的凉，所有的薄，都温情成万花丛里的暖，哪怕浅浅，刹那，就已做了永远。四月的路口曾经遇见，四月的轮回，是否还会再次经过？

陌上路口，有风拂过枝头，在天青色的烟雨中，人生有几多真情的驻足？红尘漫漫，静看时光轻轻辗转，记忆的花丛深处，当是故人来？亦或是故人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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