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悔的空间

小时候，一直到上了大学，都只知道你老了，眼睛不好使了，每次打电话耳朵也听不清了，想多说两句都不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门前那棵老香椿树竟光溜溜地只剩下高高的主干了，勒在它身上的铁丝却还在，几十年如一日地帮我们晾晒着它熟悉的衣服。我对于老樟树叶子掉光丝毫没有感觉，还是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搬张凳子靠着它晒上一个下午。可它终究是老了，对于年轻时候的它我没有什么记忆，因为习惯，总是让人忘却最简单的东西，直到这简单变得珍贵起来，而珍贵的时候，它终究老了，以至于喜鹊来的时候也只是站在最高处望一望周围哪棵树比较适合搭窝就头也不回地飞走了。不过，我可不愿意做那无情的喜鹊，尽管我也来去匆匆，总还是记得的，这个记得却只是些零碎的片段，总是需要使劲回忆才会有些许画面，在这样的不知觉中他们都老了。我记得有一句话，说如果一个人开始回忆了，他就老了，我不觉得我老，只是在找寻共同的幸福。我陪了他们23年，记忆却只从16岁的时候开始，因为那个时候起，我们走了共同的悲伤，以前我都几乎感觉不到他和她的存在，只是吃饭和上学，没准儿16年我和他说的话还没有最近一年的多，因为他很唠叨，说话的话总是记不得，我听的却有了上十遍了。回家的话题总是那么几个，总是围绕着柴米油盐和适当的迷信，我们却乐得交流，有时候话也蛮少，围着火堆能沉默地坐一下午。今天冬天回去也冷了几天，兴许老天也想看看曾经围着火堆烧红薯的香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