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人的空间

三河湖河畔有个小村庄，名字叫大营兰，村头有条小河叫福家河，这条河也是三河湖的一条小支流，里面河虾丰富，滋养着这里的人民。庄头的西北角有一户人家，这家的男主人叫孬谷，谷据说也不是本村的根，谷的父亲是济南的一个花子头（乞丐的头），说是在济南捡来的，以后回家带来的，谷家后有一片枣树林，一家人就靠枣树的收入养家糊口。谷他爹就住在枣树林的看管屋里，一天下大雨，雨后他爹围着树林子捡拾掉到树下的枣子，看见一棵老枣树下躺着个人，把谷他爹吓了一大跳，走近一看，上身穿一件红袄，下身穿蓝裤子，蓬头垢面，脸色苍白，冻得昏过去，谷他爹就抱到他家园屋子里去，盖上棉被，给她取暖（此处省去1000字），这个女人竟然活过来，那时也就20左右吧。全村都说谷他爹捡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着实让村里那些光棍们和光棍的爹娘馋红了眼，都做梦也有一天自家的枣树地下也躺着个枣树美女精送上门，每当下雨下雪都上自己枣林的树底下张望，都梦想树底下捡媳妇。几个月后，捡来的媳妇变得白皙水生，杨柳细腰，村里老少爷们都喜欢到谷他爹的枣树园屋里坐坐，特别是男爷们，有事没事的都去蹭一眼，饱饱眼福，大概都是高兴地去，失落的回家，有的还回家和老婆打仗，发无名之火，女婆娘都说是枣树精惹得祸，馋猫都围着腥味转，干啃骨头白咽沫。谷有兄弟俩，谷那时28，豹子26，都是血气方刚的俩光棍，有好事者就说闲话，就建议把媳妇让给谷，给谷做媳妇最好。村里都笑活谷他爹，光自己着想，老马吃嫩草，也不为孩子考虑，甚至诅咒说，不悠着点，小心夜里累死。谷很老实，人们也都埋怨谷窝囊，怎么就不跟他爹要媳妇，谷不敢，豹子沉不住气，在众人的怂恿下，开始骂他爹，晚上赖在他爹的床上不走（此处省去10000字），把他爹气出了病，不就一个夜里，谷他爹就在那棵捡到媳妇的枣树上吊死了，也有人说是豹子吊死的他爹，村里家族长就都去兴师问罪，要施行家法，豹子也就吓跑了，一溜烟跑到东北，以后再也没有音信。媳妇也没有走，就守在枣树林里，谷也就成了这片枣树林的新主人，光棍们就更眼红，一个窝囊废怎么能守住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枣林园屋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好去处，光棍、非光棍，大贼、小贼，偷鸡摸狗，驴瘪虾岕之流，门可罗雀，人气正旺，都去哪里打牌喝酒、打情骂俏取乐。在这个乌烟瘴气的世界里，老虎走了，猴子也要称大王，有人总想吃独食，偶尔还喝多了就大打出手，洋相百出，虽不是十里洋场，也算是一湾臭水。里面还有个有头有脸的也加入其中，就是村里的大队长，小名叫石头，石头最有资格玩到最后，说是为了保障村里的平安无事，慢慢的一包就到天明（此处有故事，省去100000字），股媳妇就怀孕了，说是石头的儿子，以后还认了石头干爹，从此没有人再敢去蹭腥的，只好背后嚼舌头，村里还有个混混叫囍成，不是省油的灯，他媳妇外号叫炮虎（羊中的大公羊），也就是母老虎类的（此人来历，也与枣树有故事，省去10000字）。他就用了一个损招，陷害谷媳妇，他把家里的棉布吉（防线用的棉花，干成长条形），晚上偷给谷媳妇，交换点他想要的东西，各取所需，白天跑虎就上谷媳妇家借布吉，当谷媳妇把布吉借给她，她认出是自己赶得布吉，带着谷媳妇就骂，说她在村里搞破鞋，就抓着谷媳妇到街上游街，人们都喜欢起哄，有人说扒光衣服，让她让男人都看看，炮虎就骑在谷媳妇身上，把谷媳妇扒光，还绑在树上，人们都吐唾沫，谷媳妇大骂，她骂她就打，人们都伸长脖子，鸭子一样的观看这一场好戏。那种没有吃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变态与扭曲。挠谷真的很窝囊，竟然也是围观起哄者之一，儿子竟然在茅厕挖来屎，像她娘嘴里摸，那一刻那个女人哑然——昏晕过去，醒来就傻了，嘴里总是说：为了孩子，都是命！这个不幸的女人从哪里来的？有人说是逃婚出来的，说是不愿意和人家结婚，但自己找了个，又怀了孩子，在结婚的那天就跑了，跑了虎口，又掉到火坑，唯一让她非人的活着，说是要养活孩子，还渴望有一天那个人会来找她 ，直到死去，那个人也没有等来。小时的我，总看到她冬天在太阳下晒太阳，也没有传说中的美丽，披散的头发，盖着那被抓烂的脸，眼光满含哀怨，那时我总喜欢给她点好吃的，一点馍馍，几个大枣，她也接着，但面无表情。因为我还记得，在我最饥饿的时候，她给我一个黄窝头，让我在饥饿的欲望里解脱，我也知道那是她牺牲了自己做人的尊严换来的脏窝头，人不能忘记记忆，记忆有时是个伤痛，但忘记就是背叛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