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教育的一封信》
给《××教育的一封信》
编辑同志:你好。
收到你发来的信,原打算按照贵刊要求给贵刊发来有关文稿,但我终于没发。之前给贵刊发来的稿件不是由于篇幅问题就是不合版面而没能采用。我不知道贵刊用稿是要对领导胃口,还是要那样一些看起来满是教育科学,教学理念,实则背离基础教育轨道的学者文章。我给贵刊发来的《xxxx的负面效应及其对策》产生于基础教育土壤,得到了教育界不少同仁的肯定,有教师说:这篇文章说出了我们想说而不敢说的心里话。这篇文章获得了两个教育行政部门的 一等奖。但在它将送省教育学会参评时,因某领导“外出”而失去参赛资格。文章来源于客观实际,每一事例有根有据。目前农村教育尤其是边远贫困地区的农村教育现状如拙文所及,正说明我国农村教育面临新的困惑。本人想借贵刊发表个人拙见,以引起有关部门的关注,进而制定适合农村基础教育发展的相关政策,然而,我的愿望幼稚而天真。在贵刊这样一由国家教育部主办的权威杂志上根本就登不了大雅之堂,我们这样在贫瘠土壤里爬滚的教师的文章只能被一些所谓文化传媒的骗子机构所利用。当我同时把这篇文章发给北京另一杂志时,来信就立马告诉我将刊发,但要450元修改润色费。这样的情况我见过多少回。告诉你吧,我有好些文章登在所谓教育文集里。每篇都花了一两三百元不等的购书款。北京、海南等地的来信似雪片一样的飞来,没有一封不是要钱的。因此,我用短信贬斥“某某教育家协会”;用书信诘责“某某教学研究编辑部”。我的名字被我的人民币登上了《中国xx大典》(中央xx出版社),写在所谓“xxxx最高荣誉称号”的奖牌上。我的文章曾获得“xx教育报刊社首届xx征文大赛”一等奖。并载入由中央电视台某著名播音员题词,由“中国xx出版社”出版的教育文集。我的“格言”登上了“中国xx出版社”出版的《xx名人格言》。我还拥有由“xxxx交流协会”盖了钢印的”国际优秀论文证书”.我花了几千元,买回了这样一些毫无用处的光环。而评优晋级这些东西在我的上司眼里则是酸臭垃圾,不予承认。其实,我每写一篇论文,都是我教学实践的深切感悟,都体现着我对教育的忘我投入。我在30多年的教书生涯中,始终遵循因材施教的教育法则,注重学生个性特长和终生发展,我甚至和学生结成了终生的朋友。我为教育付出的心血就这样被玷污!我真的于心不甘,虽然经历坎坷,面对中国教育的种种弊端,我仍然不说放弃,心想,哪怕是花再多的钱,我也要把我的观点推销出去。以寄托一个老年教师对于国家教育的希望。现在各级教育部门对论文评选都要交钱,越往上,钱就越多。我不差钱!我曾想,要是贵刊这样的权威杂志说要钱,哪怕是行骗,我也再信一回。遗憾啊,贵刊连一个让我受骗的机会都不给,不像别的刊物一样,先给你来个什么一等奖,特等奖,然后叫你出钱买书,而是要我参加一个“全国某某高层教育论坛研讨会”。记得听到你的那个邀请电话时,我真是受宠若惊,高兴得了不得,然而,当看到你发来的书面通知时,我的心立马凉了。通知规定,与会者须交980元会务费。我够格妈?山村教师一个,有老有少的,我要是名人局长,名校校长,为了不做井底青蛙,我也许腐败一次,公费开支吧,我借此去游说那些高层,发表我的见解。可我算哪门子德性?没身没份的,别人准说我是个疯子。其实,这种事情我早就经历过。要说我不是名人吧,我还真成了“名人”,北京来的“五一”、“十一”假期邀请函曾每年飞来,他们冠给你“xxx英模”、“海内外知名人士”等头衔,每一封都写着一两千,“人民大会堂座谈”,“中央电视台报道”。于是,我又不相信贵刊的初衷了。更不相信贵刊的权威了。哎,教育改革,改来改去,在一个钱字上就被缠住了,牢牢的缠住了!四川乐山县一个雷姓的教育世家近500年间14代人都教书,他们曾为祖祖辈辈传播良知,教育后代而骄傲,到现在他们终于偃旗息鼓,雷家仅剩一人从教了,其原因是什么?还是听雷家最后一个教书匠说的话吧:“教师这个职业我觉得已经没有那么神圣了,它变得和其他的职业没什么不同。”以前,雷渊博以高达70元的工资养活全家八口,而现在每月2000元的工资还没有一个小工多。我说贵刊给我们这样一些处于弱食群体的教书匠联系又有何用?我们的微薄的工资发下来。往往一部分又被各种保险、各种捐款、各种培训给回收上去,我们过着的还是温饱型的日子,还是把你们雪片似的请柬如雪片一样的发给那些沽名钓誉的包装公司的经理们吧。
言辞不敬,见谅。
尹明
2012年x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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