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寻

窗外芝麻点的湿雨，窗内沉静的学生，滔滔不绝的数学老师，空气静谧地只听得见人声夹杂着鸟声，显得整座校园都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声音却格外遥远，或许我自己睡着了吧。平乏的教学知识戛然而止，老师的嘴里刺眼地叫出我的名字，我停下笔，站起来，回答了一道题，然后坐下。可以看出老师板着个脸，他肯定以为我会分神从而回答不出来，再然后，我又拿起笔。

思绪想着想着，笔尖写着写着又飘到了窗外。四扇比地面高出一米的大玻璃窗，最上面的玻璃反射出煞白的日光灯，再透过这些，我看到法国梧桐，依旧是枝树秃秃的样子，直直的树枝偶尔像被人扯着一样拉出一个曲线，添加了一些古老的气味。偶尔掠过去的鸟逗留在秃秃的树枝上，整理着羽毛，嘴上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可惜我听不见。法国梧桐的树枝把对面的教学楼分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看见对面的老师拎着拖鞋从阳台走过，我一瞬间认为他无意的转头是看见了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还是稍有点紧张地收回了目光，抬头看正在讲学的老师，像是在认真听课。

盯着老师滔滔不绝的嘴，一直盯着，感觉耳旁的所有声音全都没有了，越盯越觉得好笑，像是纯白的脑海里只剩下那张嘴，一张自导自演的嘴，他撕力地扯会所有同学的思绪。下课铃声这时候闷然响起，打断了我所有的思绪。

“下课！”

我停下笔。

“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