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园

这么早地出门，入冬以来，我还是第一次。

寒风刺骨，满目萧条。似乎生命、活力，都和冬眠的虫子一样，进入了休眠期。稀稀落落几个人，也行色匆匆。公路上疾驰而过的汽车，射出昏暗的灯光，时而照在行人的身上，瑟瑟发抖的树枝上。我沿着滨河路绿化带的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的心，比这冬日的早晨还要寒冷。

我看到一片枯叶，在树枝上摆动了几下，便离开树枝，随风飘舞，落在不远处，掉在了早落的树叶上，毫无声息。我被这一普通平常的一幕感动了。那枯叶离开树枝之前的几下摆动，就如同她临别时的亲吻，激动不已，无可奈何，泪流满面，恋恋不舍；在空中飘舞的身姿，恰似她回眸顾盼，招手致意，眼说再见，心盼再会；倏地落地的那一刻，有一种回归感，好似她完成了使命一般，回家关门的样子。

我走了几步，拈起了那片枯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黄里带点红色，黑筋干瘪，很是冰凉。

她，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她，曾经是富有活力、美丽的。

她，离开时默默无闻，安安静静。

我舍不得丢掉，把她拿回家，夹在了书页里。

我在这张枯叶上，用毛笔谢了四个字：生命如斯！